青玄山位於蒼莽山脈之中,而青玄宗便落於青玄山之上,世人很難分清到底是山隨宗門名,還是宗門隨山姓。
“葉遷!你給老娘站住!”一聲怒不可竭的喝罵聲將青玄宗的寧靜打破,一個極度美貌卻又衣冠不整的女子對著前方一個正使出吃奶力氣奔跑的黑衣少年窮追不舍。
少年一身黑衣,身材偏瘦,在這黑夜之中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賊。
少年此刻絲毫沒有被追殺的覺悟,反而在他漆黑的眼眸之中透露著無盡的喜悅,就連嘴角此刻也滿含笑意。
他正是女子口子的葉遷,這已經是他第九次被追殺了,雖然每次追的女子不盡相同,但這個女子他倒是記得,名叫陸語夢,這是第三次追殺自己了。
當然,葉遷也不是故意針對她,誰讓她運氣這麼“好”,接連三次洗澡都碰上葉遷的“打望”呢!
葉遷故意腳上停頓了一下,皎白的月光撒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削瘦而又潔白的臉龐看上去無比的真誠。
“陸師姐,別追了,我葉遷雖然這些年煉氣上雖然沒有什麼進步,但這腳下功夫進步可是大得很!”
說到這裏,葉遷不由的想到李原那混蛋,若不是他在自己剛剛穿越來到這陌生的世界,正茫然無措之時,帶自己走上了這一條偷窺的不歸路,自己又怎麼會老是被人追著砍呢!
葉遷想道這裏,看到陸師姐沒有半分放棄的樣子,他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唉!都怪李原那死胖子!”
葉遷本是地球上的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平時有些懦弱而又沉默寡言,也或許是極度自卑的原因。
葉遷有些害怕別人的眼光,哪怕是別人隻是一道偶爾掠過的目光掃過他,他也會來來去去檢查自己的著裝好幾遍。
他本以為會以一個透明人的身份在大學度過四年,卻沒想到有一天,那個他第一眼看到便心跳加速的女孩居然邀請他周末一起渡假,她看上去是那般的純潔,那般的迷人,葉遷自然立刻答應。
但天下又怎麼會有這般的好事,就算有也斷然不可能就落在他的頭上,毫無懸念,那一日葉遷欠下巨額賭債,無力償還的他隻能逃跑。
之後卻接到消息,那群要債之人居然放出話來,要拿葉遷父母開刀。
葉遷自然大驚失色,匆匆忙忙的往家中趕之時,卻不料碰上了汽車墜崖,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修行者滿地走的陌生世界。
也不知是重活一次的他想開了,還是這個同名同姓的紈絝的性格影響了他,亦或者他的本心就是如此。
原本偷看女子洗澡這種無禮之事他定然不敢,而如今卻沒有半點的不適,當然這裏麵胖子李原功不可沒。
就在這時,那陸語夢仿佛想到了什麼,一邊追趕,一邊在自己的身上翻找,也顧不得春光外漏,不一會兒便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靈符,有些得意的一笑,便直接將其激活。
刹那間,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在她的身前升起。
頓時,原本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點燭火的青玄宗在一瞬間光芒大作,一間又一間的房間的燈火在嘈雜的嗬斥聲中幾乎同時亮起。
“不好,是照明符!”逃跑中的葉遷腳上一頓,罵罵咧咧的說道:“我靠,這些人太過分了,小爺我不就是欣賞一下嘛,至於又換招了嗎?”
從一開始發現葉遷偷看的驚慌失措,到驚慌中不忘大喊告之,再到如今的一個照明符全宗響應,葉遷覺得自己真是居功至偉。
青玄宗有這樣的反應速度,還怕什麼敵宗突襲,保證在發現第一個人之時,全宗修士都趕到了。
所以葉遷委屈啊,他很想大喊一聲,道:“我偷看那完全是為了宗門的未來著想,絕對沒有半點的私心,此心天地可鑒,日月當知。”
而這時,葉遷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極度肥胖,大約也就十五六歲的男子如同一座山嶽一般,飛快的向著自己跑來。
以至於他身上的肥肉如同波浪一般不斷地撞擊著他本來寬大的青色道袍,不由的讓葉遷為道袍捏把汗,心想這道袍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那胖子自然就是將葉遷帶上一條不歸路的李原,說起來這李原的身份與他也相當。
一個是當代宗主之子,一個是前任宗主之子如今的少宗主,或許是身份相近的關係,兩人成為了青玄宗最大的兩個紈絝。
兩人除了燒殺戮虐之外,簡直無惡不作,不管青玄宗內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找不到作案之人,找他們兩人基本沒錯。
李原近乎義正言辭的吼道,兩隻眼睛眯得成一道窄窄的縫隙,卻絲毫掩蓋不住他看向那陸語夢之時猥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