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柒國唯一的公主,柒七,帶領公主府的護衛直闖金鑾殿,要求重新查核柒成帝死亡的真相,被太子強勢鎮壓!終身囚禁公主府!不得出入!
柒國二十年,身懷六甲的皇後奄奄一息於東宮,短短幾年間,葉歌覺得她就像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短短一生就像一場悲劇,她陪他經曆腥風血雨踩著屍骨一步步坐上那把龍椅,她步步算計,摒棄良心,猶記當年,她鳳臨天下,金鑾殿上,十裏錦紅,絕世佳人,他說:我為王時,你為妃,我為皇時,你為後。
她忽然想起葉淩說過的話:葉歌,你的他真的能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嗎?在我們現代,一夫一妻,可這裏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會有任何人說上一句不對,最是無情帝王家,你真的想清楚了?
葉歌自嘲一笑,為他,她算計葉淩,為他,她全力相助,為他,她犧牲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如今,這種結局,怕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隔著牆壁,隱隱約約能聽見外麵傳來的絲竹樂聲,還有鞭炮齊鳴的喜慶,隻是當下,這喜慶確實有些刺耳,太子,哦,不,是當今的皇上怕是又添新寵了吧。
葉歌輕輕閉上了眼睛,平息了些呼吸,如今腹中孩兒,隻盼他還能有一絲憐憫,孩子是無辜的。
“咯吱——”一聲,一刹那間,房間被照亮,外麵的聲響也緊接著清晰了些。
“葉家嫡女葉歌,自入宮以來,雖尊為皇後,卻禍國殃民,禍亂帝心,野亂後宮,插手朝政,吾皇念在相伴幾載的份上,賜皇後及腹中孽子毒酒一杯,娘娘,領旨謝恩吧,雜家也好回去複命。”身邊的太監細聲細氣手端著一杯毒酒,語氣是止不住的不耐。
葉歌的目光落在太監身上,緘默良久,才慢慢開口,聲音低沉嘶啞:“當今皇上倒真是玩的一手極好的過河拆橋啊......”
“娘娘,請吧,不要讓奴才為難。”太監倨傲的揚起頭。
“好一個為難!”葉歌喃喃道,突然仰頭大笑。
好一個帝王啊!好一句為難!她一個現代人!堂堂柒國皇後!如今竟是落得個如此下場!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為難?是從一眾大臣女兒入宮之時?還是柒成帝駕崩之時?亦或是公主終身被囚禁公主府之時?再是她為他江山穩固奔波之時?
真是荒唐的一生!高高在上那人就是她千挑萬選的夫君!天下明君!名正言順的天子!她堵在喉間的一句為什麼終是未說出口。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留著她,不是他的仁慈,也非恩賜,隻是利用她對他的情,增加奪嫡的砝碼,如今江山已定,自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那些尊尊情話,輕言耳語,不過是逢場作戲的笑話!可笑她演了一輩子的戲,最終自己卻變成了那個笑話!
是她錯了!是她太過自信了!輸的一敗塗地!
葉淩,你萬萬不要像我,還有,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酒杯落地,終。
柒國二十年春,葉家嫡女葉歌逝世,不得皇後之名,草草下葬,一世罵名。
亂葬崗,千裏孤墳一座。
一身紅衣的葉淩出現在孤墳前,絕美的容顏,邪肆的氣息,整個亂葬崗更是多了涼薄之意,當年她便說過最是無情帝王家。
識人不清,終究會萬夫所指。
“走了也好,這座金籠子想必你也膩了......”
......
轉眼又是半年過去。
這三年半,她和夜沉淵走遍整個柒國七州百縣,唯一異常之處,為柒國秦州皇城登天樓!正午時分,隱有空間之力波動,若非是傳送陣,也必定是有奇物。
而這三年,某夜王殿下仍舊執著於一件事。
別院前廳,夜沉淵一手負在身後,一襲墨色錦袍,長腿一邁,仿若晚霞流雲,矜貴的身影緩緩向她走來,隻是——如果能忽略某爺手上那一盤黑乎乎的東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