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托起白色長發,麵露惋惜之色:“可惜了這一頭長發,發如雪……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
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
愛在月光下完美……”
姑娘居然哼起了發如雪,讓王重陽臉色發黑,肖強眼前一亮。
“等一會兒!”
肖強大叫一聲,嚇得姑娘手一哆嗦,手中的剪刀差點掉地上,發如雪也不哼唱了。
“咋了!吼啥呢?
我這一哆嗦,把這老爺子戳死了你負責嗎?”
這一急,東北大碴子味飄了出來。
“對不起!原來是老妹啊!”肖強笑著道歉道。
肖強走向前,握起王重陽近兩米的白發,沉吟片刻。
雙手迅速舞動,很快一條圓粗長的辮子,呈現在眾人麵前。
辮子圓滑無毛刺,辮稍如狼豪。
“哇!好漂亮哎!”
姑娘嗲嗲的聲音,傳入到眾人耳中,讓肖強寒毛竦立,雞皮疙瘩掉一地。
“是啊!太漂亮了!”肖強手起刀落……剪子落,再一揮手,齊茬剪斷之處,纏上了一條紅線。
肖強雙手托著辮子,遞給王重陽,王重陽眼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閉上眼揮揮手,讓肖強拿走。
“老爺爺!看來你還是放不下啊!”肖強歎息道。
“我放不下,就不會把頭發剪了!”王重陽閉目回答。
“廟中神易破、心中神難破!你看似放下,其實心中依然放不下!”肖強認真的道。
“怎樣才能放下?”王重陽神色難明。
“你能夠收下這個辮子的時候,你就真的放下了!”
“是嗎?”
王重陽睜開眼,接過辮子,沉默不語,神情似悲似喜。
“此辮子,長約兩米,係於腰間,常伴左右,如軟鞭,日日祭練,能攻能防,可如臂指使!”肖強突然笑道。
王重陽臉色突然放鬆,把辮子係於腰間,往靠背上一靠,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我這美須髯,你有什麼打算?”
“老爺爺,美須髯可做拂塵,日日清掃心中塵埃!”肖強又道。
“唉!”
王重陽蕭索的目光,突然消失,變得如星空般深邃。
“道,道,道,非常道。尋道艱難,看似遠在邊,原來就在心中,舍近求遠,愚不可及!我不及三豐良多!”
王重陽氣息突然縹緲,似遠似近,很快又恢複正常,眼睛再次變得黯然。
“妮子,把我的胡子收集起來,一根都不要弄丟,我要做成一個拂塵!”王重陽笑道。
姑娘本來愣愣的,有點不知所措,一聽到王重陽的話語,臉一耷拉,苦著臉道:“大叔!這有點難為人了,我可做不到一根都不丟!”
“盡力吧!有緣全留下,無緣隨它去,妮子,剃了吧!”王重陽倒也沒有為難姑娘。
走出美發店的時候,那個滿臉白胡子的老頭,便成了一個麵容潔淨,紅光滿麵的中年大叔。
“以後我喊你老爺爺,還是喊你伯伯?看起來叫你叔都行!”肖一笑好奇的看著大眼睛的王重陽。
“你的眼睛好大啊!都大眼有神,眼勾魂,果然,你的眼神炯炯有神,好比……好比……”肖一笑一下子想不起如何形容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