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晴最後被我纏的沒有辦法,隻能讓我去停屍房,但是她沒有帶我去,而是另外找個了個人。
這人看起來大約四十歲,胡子拉碴的,皮膚有些黑,穿著有些邋遢,尤其是他腳上那雙破了的布鞋,腳趾都露了出來,腦袋上還頂著一個鳥窩,我估計能從裏麵掏出個鳥蛋來,身上若有若無的一絲刺鼻令人厭惡。按理說,做警察的不應該這麼窮才對吧?
他似乎看我在打量他,也很無所謂的樣子,而他仍由我打量,手裏抓著一把瓜子無時無刻不在往嘴裏送瓜子,然後嘎嘣之後吐出瓜子殼。
很好,很隨性啊。
“張警官,麻煩帶路。”我淡淡的說道,對於此人,我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他在前麵帶路,我跟著他左拐右拐再左拐終於停了下來,抬頭就看到那醒目的停屍房三個大字。
“到了,進去吧。”張超往門上一靠,吊兒郎當的抖動著腿,繼續與瓜子奮鬥,不再理我。而我注意到他吃了一路,手裏的瓜子竟然都不見少,不由得好奇他到底帶了多少瓜子。
同時,心裏有些憋悶,這樣的人當警察能找到凶手嗎?
“張警官,這可是停屍房,你讓我自己進去?裏麵那麼多屍體櫃子,難道讓我一個個找嗎?”
我盯著他眼睛一順不順,他聽了我的話,停下了吃瓜子的動作,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我,露出一絲玩味,然後什麼話都沒說打開停屍房的門獨自進去,順便飄出一句氣死人的話。
“怕就怕了,不敢看死人還來看,找什麼借口啊。”
聽到這句話,我的肺差點氣炸了,誰說她不敢看死人的啊,老娘就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好嗎?對著那可惡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恨不得給他來一個過肩摔,可是我不能,人家告我一個襲警那我就完了。
我踩著沉重的腳步跟著進去停屍房,裏麵的溫度很低,頓時讓我打了個哆嗦,張超已經拉開了一個停屍櫃,靠在一旁抖著腿悠閑的磕著瓜子,不由的從內心佩服他,這承受能力,我服,承認自己沒法比。
忽略掉那討厭的身影,我連忙看向青青的屍體,這一看猛地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屍體非常不完整,是被人給拚起來的,手臂處和脖子處都是被細線給縫起來的,最恐怖的是她臉上的皮不見了,露出裏麵泛白的肌肉組織。
就這麼看還真的不知道這人是青青,可是她脖子上那塊愛心的胎記我是不會認錯的。
身上的皮膚慘白慘白,還有冰櫃裏帶出來的霧氣飄著,觸摸了一下,肉身非常堅硬。
“她是被人活生生的從臉上把皮撕下來的。”身後的張超突然說話,把我嚇一跳,我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
可是他的語氣很嚴肅,與剛剛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這才是引起我注意的原因。
活生生的撕下臉皮?再次看向青青那臉,心中頓時明了。
“可是,她卻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為什麼?就算是迷藥,可法醫檢查她身上沒有一點藥物的痕跡,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張超繼續著他的演講,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或者說他這些話是說給我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