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明興奮地站了起來,結果一頭栽到了李貴的懷裏。王詩明抱著李貴說,不好意思腳麻了。
李貴聽了一頭的黑線,怎麼那麼倒黴,遇到的都是腳麻的女人。無難之下,李貴隻好將她那肉肉的腿拿起來一翻按摩。
可是按了半天王詩明也沒喊停,以李貴的經驗,有個兩分鍾絕對能下地。再看王詩明的表情,天上雲霞飛。李貴懂了,強扶著王詩明去了小餐廳吃麵條。
王詩明嚐了一下,味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加上肚子裏早就吐空了,一碗麵條竟然全部下了肚。
李貴還沒吃完呢。就問王詩明夠不夠。
王詩明端起李貴的碗喝了一口湯,說,味道一樣,不吃了。
李貴說,這不廢話嗎?一鍋裏起的,還能有兩樣?
王詩明說,那也不一定,雙胞胎還有男女呢。
李貴知道她這是強詞奪理,沒事找事。一個被孤獨和寂寞包圍的女人,隻有通過這種小動作來引起自己中意的人來關心。說穿一點,那就是示愛。
吃過麵條,李貴把碗洗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就要告辭。
王詩明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說,別那麼殘忍好嗎?今夜是我失去所有的日子,能不能陪陪我。
李貴也被她觸到了淚點,人在最絕望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一如當初自己掉下懸崖,以為自己要死了。當他睜開眼看到曾秀蓮那青澀的麵孔時,多麼希望那個小姑娘看著自己死去,也是一種最大的溫暖。
可世事無常,自己還活著斯人已永去!
第二天早上王詩明按時醒來,輕手輕腳地弄好早餐,留了一張條在桌麵上,寫道,早餐在暖鍋裏。然後,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騎著電瓶車去上班了。
一路寒風料峭,這電瓶車真不如李貴的大奔。可是已有新聞說,過兩年本市禁止電瓶車。這讓王詩明感到這個冬天更冷了。
如果買得起車,誰還願意騎這該死的電瓶車啊。不過本市新聞裏也說,現在經濟這邊風景獨好。
王詩明心想,這麼好的經濟形勢,或許過兩年一人發一部汽車也是有可能的。帶著無比的信任和感恩,王詩明騎著電瓶車心裏暖洋洋地上班去了。
李貴一直睡到九點多鍾,才被孫福明的電話吵醒,說,城南石材廠的陸明山年底他們單位要搞活動,問我們能不能讚助點什麼好東西。
李貴聽了,心裏罵了一聲,草。沒錢就別得瑟,到了年底就來敲竹杠了。不過埋怨歸埋怨,這陸明山還真是自己的財神爺,這老貨現在給廠裏的訂單源源不斷。
看在訂單的份上,李貴讓孫福明找林玲要五十箱公司禮品送過去。
打過電話,李貴在床上愣了一會神,這床單真白,有一股乳香味。起了床,涮洗過,李貴發現了桌麵上的字條。
李貴從電曖鍋裏取出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兩個奶黃包,慢慢地吃起來。時光靜好,居然生出了一種家的錯覺。
吃過早飯,李貴吹著口哨去上班,老板就是這樣好,永遠不用九九六,九九七。如果老板是九九六了,要不然就是因為遇到了危機,要不然就是過份貪婪。
李貴冒著寒風,來到了停車坪,因為平時都在空調裏,這一小段路就把他凍得象條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