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開車,一會兒來到了五福鎮家屬院,勾欄花正好在家,隻見這女人戴著假睫毛,塗著紅指甲一付要出門的樣子。
武明說,老同學,我給崔所請的郎中來了。
勾欄花媚眼看了一眼李貴,嗲嗲地說,一天到晚聽他們說鎮裏來了個能人叫李貴,沒想到還是個半大小夥子。
樸彪好死不死地說,不是半大,是整個兒大。
勾欄花掩嘴笑道,老樸你真壞,大夥都坐吧,先喝杯茶。說完扭著水蛇腰去倒茶了。
武明象隻京巴一樣地湊上前去幫著端茶。
李貴一看那杯子還有汙跡,愣是忍著一口沒喝,靠,這樣的女人,身上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個家卻邋裏邋塌,顯然是心思都在外麵。
抽了半支煙,李貴說,嫂子,我們去看一下病人吧?
勾欄花說,不急,先喝了茶再去看吧。
李貴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渴,老武渴,老武會喝的。
武明正喝了一口茶,一時沒忍住笑噴出來,想反駁什麼,又怕裏屋的崔前聽到自己的聲音。
其實崔前一直在懷疑武明和勾欄花有一手,武明也知道崔前在懷疑。但是聰明武明就是沒有讓他抓到證據。確切地說,是勾欄花將一些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
女人要是生了偷的心,她有一百個借口一千個辦法,讓老公頭上長烏拉貝爾的綠草還不帶玩的。
勾欄花臉刷地紅了,暗怨李貴多事,這種事最怕挑明了暗示。
李貴站了起來,看向勾欄花意思是哪個房間?
勾欄花帶著李貴來到了裏麵的主臥,推開了門,一股惡臭從裏麵飄了出來。
李貴下意識地捂著嘴,他看到了包著頭躺在床上哼唧的崔前。
李貴沒意識到他會病的這樣嚴重,於是走了過去,輕聲說道,崔領導,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崔前強睜了一下浮腫的眼皮說,癢,癢死人的癢。就是你開業那天,那樹上的烏鴉糞掉到了我頭上,就爛成這樣了。
李貴叫勾欄花把纏在崔前頭上的紗布給去掉,說,這樣暖的天,大瘡是不能捂的,捂了要長蛆。
勾欄花滿臉厭惡地幫崔前把紗布拿掉。要不是看在他還能掙錢的份上,鬼才侍候他呢。
紗布去掉,隻見上麵有細小的蛆蟲蠕動,很是讓人惡心。
李貴又讓勾欄花用臉盆去接半盆溫水來,加上兩勺鹽,拌勻了幫崔前把蛆蟲給洗掉。
勾欄花看到那些蛆蟲一陣幹嘔,眼巴巴的希望李貴幫忙去洗。李貴一看他的病狀,更是惡心。
對勾欄花的求助,李貴視而不見。勾欄花隻好捏著鼻子洗了起來。
接著,李貴又讓崔前抬起腳,看了一下他腳底一個個的大膿泡,靠,這種怪病還是在爺爺書上看過。
李貴印象之中書裏曾有過記載,若非大奸心惡之人,或做過有傷陰鷙之事的人,不會得此病,此病就叫瘡頭膿腳,是為絕症。
看到這種症狀李貴不敢亂下藥了,不要一下藥,到時崔前死了,勾欄花硬是賴到自己無證行醫上,那就不但是賠錢的事了,還會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