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堡和飛鶴堡素有仇隙,在樂山大佛處已被饕餮所知,所以對虛雲法師尋求飛鶴堡幫助的高見它當然十分讚成。
飛鶴堡不像遊龍堡,位置是世人皆知,卻同遊龍堡一樣,向來是正邪兩道的禁足之地。一來是它的與世無爭,從不參與正邪兩道劍仙的爭鬥,二來是飛鶴堡強大的實力,堡主司徒靜空的修為更是神鬼莫測。
有了峨眉山的教訓,饕餮在一陣猛飛之後小心翼翼接近了飛鶴堡的領域。令它絕沒想到的是飛鶴堡竟一點也不設防,就連它這個外來怪獸,甚至有種被人無視的感覺。
飛鶴堡其實不算堡,隻是遊龍、飛鶴叫得多了,大家也順口按了個“堡”。飛鶴堡是由數百間木屋圍成,在一片極大草原中,天蒼野茫,尤其顯得渺小,但從空中望去,木屋連成的棕褐色在這片極綠中十分惹眼。
這感覺,正如饕餮此刻正麵對的男人,寬廣又如此讓人注目。
司徒靜空此刻就極其慵懶地坐在對麵的藤椅上,周圍圍著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正七嘴八舌對著饕餮指指點點。盡管四周嘈雜,你卻無法忽視,他的靜在嘈雜不僅沒被泯滅,甚至更為惹眼。
人群終究安靜下來,直至鴉雀無聲,饕餮還是覺得他們不夠安靜,以它現在的功力,這些人中隨便拉幾個,都能把它轟成渣。更可怕的是那個靜得空靈的男子。梅傲勝的氣息是剛猛至極,而他的氣息幾不可覺,卻蘊含著狂暴的能量。
饕餮朝他點了點頭,算是行禮,又抬出了虛雲的名號,說道:“見過司徒堡主,在下是虛雲的徒弟。”
饕餮並不急著說明來意,直勾勾看著司徒靜空的臉,卻並沒有因為自己提到虛雲而看到多餘的波瀾,又繼續道:“我師傅此刻正在遊龍堡。”
饕餮忽然感覺到,前方似乎形成了一個不可見的能量場,周遭的人迅速散了開去。
司徒靜空道:“不知大師去遊龍堡所為何事?”
饕餮可沒想把虛雲所說的話全盤說出,自顧說道:“不知堡主為何大動幹戈,不惜犧牲數人也要致小公子死地?”饕餮這樣說,等於告訴了司徒靜空它知曉金毛犼的事。
司徒靜空早就收到金毛犼被殺的事,按小公子的實力,逃跑或有希望,打死金毛犼似是無稽之談,口上隻是簡單道:“那是他該死。”
饕餮道:“隻可惜,閣下似乎錯估了情況。我師傅此去是勸梅傲勝棄惡從善,重修人功,梅傲勝對於去惡從善的事無動於心,倒是對修煉有了新突破。”
司徒靜空的修為大有進境,倒是不怕梅傲勝的突破,隻是對虛雲的遊龍堡之行隱隱擔憂,更甚者,他此刻在懷疑是否是虛雲助小公子殺了金毛犼,隻是麵上仍舊心如止水的模樣。
饕餮不得不佩服他的慵懶的從容,對一切滿不在乎的姿態,繼續道:“不瞞堡主,我此番來是想跟堡主合作的。”
司徒靜空似乎有了一點興趣,淡淡道:“哦?”
饕餮往前挪了挪,說道:“我要《化龍訣》,順便替窮酸秀才羽綸巾去救個人。你想滅遊龍堡,我不僅知道去遊龍堡的路,更知道還有很多人想遊龍堡消失,就像峨眉山破玉大師。等下她的徒弟就先來此同我彙合。”
饕餮把救人說得輕描淡寫,但司徒靜空卻疑惑不已:“饕餮以凶殘無情出名,凡所過處不是天災即是人禍,卻不知他所救何人?破玉對遊龍堡並不招惹,甚至因為自己的關係很可能有拉攏遊龍堡之心,現在卻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難道也是為了饕餮所要救的人?羽綸巾是自命不凡的俠義道,這麼多年都不惹梅傲勝,是誰能讓他跟梅傲勝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