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暗示於慧蓮或有不測。
李拙卻寧願向好的方向想:“於慧蓮風姿綽約,昏迷前是和梅龍遊在一起。如果有人見到,高玉餘一定也會知道。她肯定是被人救走了,也許是她那神秘莫測的父親。”
他想起梅龍遊,心中又生了一陣悵然:“被人救走也好,隻要不是在梅龍遊身邊。”
他因這樣想,又突然打個冷顫,默然哀歎道:“李拙,想不到你會變成如此可鄙的一個人!”
高玉餘見李拙黯然沉思,好奇道:“那於慧蓮究竟是何許人也?”
李拙道:“此事當真一言難盡。她對我是有救命之恩,他爺爺奶奶臨終前托付給我,我本該以死相報,她這走失我真不知我該如何交代。”
李拙也不知道可以對誰交代,隻希望救走她的正是於連襟,才能讓他的心平靜幾分。
高玉餘這才麵色轉好。
李拙繼續問道:“高兄可知道羽綸巾現在何處?小弟身體已經無恙,隻是心中還有些困惑,還望他能替我解惑。”
羽綸巾剛故意躲開李拙,高玉餘可不敢越俎代庖,隻得道:“我一直在你房間門口,未曾在意,也不知他在哪裏。你現在雖然感覺無恙,但畢竟重傷初愈,還是多多休息,師伯他道行高深,他這樣做自有道理。”
李拙奇怪道:“他怎麼做了?”
高玉餘知道不小心說漏了嘴,忙道:“你重傷初愈,所以師不讓我們過多打攪。這雪嶺山高深莫測,禁製不少,連我都覺得寸步難行,李兄切不可隨意走動,時候到了,師伯他自會來見你。”
他說著已抬腳朝外走去。
李拙本來找不準自己在這群修行人士中的定位,聽這話感覺被人小瞧了,艴然不悅退回房內。
他躺在床上內心始終無法平靜:“羽綸巾神機妙算,肯定知道我體內的異樣,也不會看不出我並無不適,為何要匆匆離開?或許有要事吧,我這麼個小人物,已經蒙他多次搭救,還能再多要求什麼?”
想到這裏,不由生了自卑:“自己原先也有一腔熱血準備上京學藝,經曆了諸多遭遇,現在哪還有半點兒心思。剛認識的同輩人物,都得了仙緣拜了劍仙,就連高玉餘因自己的推薦有了仙緣,竟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返看自己,不知禍福做了饕餮寄主,現在反而還要為它的消失發愁。自己受於慧蓮爺爺奶奶臨終托付,卻無力去保護於慧蓮,可笑當初還那般信誓旦旦。也許當初若能拜羽綸巾為師,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想到這裏,又不禁生了幾分傲氣:“李拙啊李拙,你可不能如此下賤,當初他婉拒了你,恐怕就是因為你資質不夠,才看不上你,你又何必去作此奢望,這些人也是尋常人習得劍術,你為何又不可以呢?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那虛雲法師修為比他們強了不知多少,還曾說自己是天生的仙胎。自己隻要努力向上,何愁不會有出頭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