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襟自從得了夢寐以求的《天魔寶典》,久習不輟。他也無心再去為父母遷墓,隻是偶爾心有掛礙於慧蓮。
《天魔寶典》玄奧異常,每每於連襟有所領悟,總有股莫名的心悸。他想到陳茂才也是天縱奇才,都不敢貿然有所進境,所以修習時也就留了餘地,每次心有所礙,當即停止。即便如此,於連襟的修為也是突飛猛進,一日三秋。
正因為隻學了皮毛,就能如此精進,明知有更玄妙的法門等著自己開悟,簡直唾手可得,卻不敢更進一步,正如暗戀中的少年。在這欲學不敢的心理下,他竟恨不得陳茂才死而複生,想他積年休息,也許能解他心頭之惑。他自信即便陳茂才重生了,也能輕易被自己製服。
於是就想到回陳茂才葬身之地,也許他還留有什麼心得記錄為未可知。
於連襟原本離得不遠,禦劍飛行瞬息即到。再入洞口,雖說他確認陳茂才早已身死,於連襟不免躊躇,心神不守。隻見陳茂才屍體鮮活如初,仍舊仰躺在石椅之上。於連襟不怕生人卻怕死人,隻在他外圍尋找,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不見任何線索。
他又動了心思,狠了狠心,快速上前去搜陳茂才的屍身。在摸到胸口之時,猛然一驚,隻覺得手觸之處,軟綿異常,掀開衣服一看,外身仍舊完好,而內髒盡碎,骨頭都成了齏粉。
他心裏暗道:“這手法即便尋常劍仙也未必能夠做到,如果是事前受傷,他定然撐不到祭出泰山硯打我,除非是有人在他暈倒之後,給了陳茂才絕命一掌。”
顯然當初陳茂才之死有了蹊蹺,他想不通是什麼樣的人會幫助自己。在他想來,即便是至親骨肉,對《天魔寶典》也不會置而不問,更何況他現在可以說是孤家寡人,為了這本書,連親生女兒都不問不顧。這就更難讓他釋懷。
於連襟沒有困惑多久,笑裏刀竇淵親自來解惑了。對於竇淵的到來,把此時的於連襟著實嚇了一跳:“這位師伯和陳茂才幾無往來,好選不選,偏偏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也為了《天魔寶典》是專候自己?”
他倒不是害怕竇淵來搶,隻是滿腹狐疑,沉著心,謹慎叫了聲:“師伯。”
“連襟,你且放心,我對《天魔寶典》並無興趣!”竇淵上來就給他吃了顆定心丸,用平和的口吻說道,“你是我師弟的關門弟子,進門較晚,我們門派的事情你都不盡清楚。”
於連襟聽他如是說,突然想到:“他就是助自己殺師奪書之人!”緊繃的心稍稍鬆弛。關於門派,陳茂才的徒弟中可以說無人知曉,所以於連襟對竇淵所說大起興趣,恭敬道:“連襟未曾耳聞,還望師伯賜教。”
“你師傅號稱天縱奇才,想要另立山門,自不會承認會有師承。”他嘿嘿冷笑數聲,說道,“但他卻讓你叫我師伯,你想必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