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目送李拙進了住處,冰冷冷直盯著信達和褚罡好一會兒。二人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被他盯得遍體生涼腳下發軟,不自覺單膝跪地著顫聲道:“屬下萬死,還請宗主治罪!”
李懷轉身欲走,又冷哼一聲回頭道:“讓你們看人不是看房,再出差池,你們提頭來見!”說完就踏步離開。
饕餮回了心腑,因為心虛,它不得不主動交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木屋主人乃是饕餮生母應龍!當年軒轅帝大戰蚩尤,山河裂,天地蹦。
大將應龍身懷六甲,待產在即,未能迎敵,眼見黃帝軒轅不敵,化作人形助他斬殺了蚩尤。蚩尤臨時一縷殘魂不滅,附身應龍胎內而竟無人察覺。再到應龍生產,才發現生了異胎,隻是為時已晚。
應龍當時懷有雙胞,生下被附身的嬰兒之後不知所蹤。軒轅帝念它是應龍所生,不忍殺害,更待它視若親子,親自取名饕餮,意味吃盡天下的意思,這也是對蚩尤這個對手的尊敬。
隻是饕餮雖然魔氣盡失,卻出生就帶著對軒轅帝和應龍的憤恨,隻因功力不夠,無力殺死仇敵,跑到人間界肆意破壞。人們忌憚其身份,眾多劍仙高手紛紛避讓,敢怒不敢言,最終惹了峨眉開山祖師封有窮,親自以大法力封印在了瀑布潭底。
至於此次,前日靠近宗祠時,饕餮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立時感應到了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再到親自見到應龍,那股洶湧澎湃的魔氣,它認定這正是那歸屬感的來源。所以才慫恿李拙去紅木林,更要他去學應龍的神功,自己則找機會將魔氣回收。
此次它倒不想害李拙,它與李拙早就建立一種牢不可破的關係,隻是魔氣的召喚讓它產生了幻覺,放大了它的自信,自信有能力保護好李拙。這也讓它自然而然選擇了隱瞞。
還有就是應龍,被天下視為偶像的存在,如今落得這番光景,讓它頗感唏噓。在李拙心性影響下,它邪性漸退,對於生母的情愫暗生,竟動了惻隱之心。
黃帝大戰蚩尤,結果人盡皆知,李拙卻沒想到過程如此曲折,他雖在林內九死一生,又喜親自感受到饕餮心性的變化,倒不如何將此放在心上了,略帶嘲諷挖苦饕餮道:“幸虧當年是黃帝勝了蚩尤,要是蚩尤得勝,華夏子孫都和你一副德行,倒不如死絕了算了。”
饕餮冷聲嗤笑不止,道:“成王敗寇,和我一副德行不見得會比如今這些道德淪喪之徒差上多少!”
李拙突然不語,暗自思量:當年大戰,山崩地裂,死傷無數,有些因果更是連累到如今,或許沒有這場大戰,華夏大地會更加多彩吧。所謂的正義之戰,以前聽來就讓自己驕傲而熱血澎湃,現在眼見應龍,實在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