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遠比李懷所想的嚴重,數以萬計的安南修道者團團圍住了明宮。他們並不急著攻擊,信達不敢貿然出擊,隻能在東門靜守。
李懷火速趕到禁禦苑,卻撲了個空。禁禦苑內空無一人,隻剩司徒靜空的氣息殘留在內,陳固疆更是不知所蹤,恐怕是凶多吉少,無奈之下隻能放棄追擊。
他又飛到明宮中央正上方,環顧戰場,一股不詳的預感猛然襲來,竟感覺到許久未有的寒意。猛然抬頭,隻見一座錐形玄冰山倒懸在他的正上方極遠處!更讓他心悸的是,這座冰山體積在以難以想象的極速膨脹。
這正是當初天魔攻破光墓的法術,號稱防禦第一的天羅地網也是無法阻擋!
李懷肩膀一陣顫抖,心裏突跳個不停,忖道:“難道是天魔複出了?”天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他記憶猶新。但他又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是天魔親至,他必然會出現在最前線,該早有人來跟報告。”
他運目遠眺,隻見萬人大軍的外圍,每隔一段距離就立著一人,足有千人之多,正好繞著明宮圍成一圈,每個人都手上結印,嘴上不停開合。
原來這千人大陣才是玄冰山倒懸的始作俑者!李懷鬆了口氣,肩膀也停止了顫抖。這冰山砸下明宮的禁製無疑不可阻擋,至少還不是絕望之時。
他心係陳思圓安危,又回宮去找。久尋無果下,這才迅速來到東門與信達彙合。
“信達,傳令所有人出擊!”他要全力以赴打安南個措手不及。喚出陰陽刀,孤身一人飛出明宮,衝入安南大軍之中。
信達不敢猶豫,大開東門,帥禁衛軍衝出,再以“人”字陣型緊隨李懷。明宮內其他修道者大多是當年大戰的經曆者,此刻再次感受到玄冰山末日的威壓,紛紛掏出法器、飛劍,隨禁衛軍加入戰場。
安南沒料到明國宗主會放棄禁製防禦主動出擊,一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陰陽刀更有削金斷玉之能,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斷劍折戟。
禁衛軍率眾趁機猛攻,一時間安南敵眾哀嚎四起,連連敗退。明國眾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各個踴躍振奮,猶如一股旋風掃蕩著戰場。
明宮一方勢如破竹,李懷更猶如天神下凡,於連襟早就看得心癢。他向竇淵使了個眼色,旋身突然出現在李懷跟前,在他揮刀斬出之時,兩手合十,將其夾住,隻是一個大意竟沒能停住李懷的攻勢。
心驚之下,他雙手卻不放鬆,隨即連續倒躍,在緩衝了大部分衝擊之後,一個騎龍步,穩穩定住身形。
李懷眼見明宮即將失陷,已是殺紅了眼,放開手腳毫不留力,眼前之人竟徒手接住他全力以赴的劈砍,如何不叫他心驚。一愣神之後,他隨即恢複鎮定,旋轉刀身,改劈為橫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