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曆一二五九年,雙德王朝正大光明殿內。
“陛下,臣認為薑玉龍戰場私自退兵,阻我軍士氣,按罪當誅!”
“老臣不同意,薑將軍肯定有難言的苦衷,臣覺得還是要讓將軍親自上殿回話。”
一時間議事堂內眾紛紜,有請將軍上來,有直接推出午門斬首。而坐在眾人上方的年輕人,笑容玩味,摸著左腕的一串流珠,不知其心中所想。他也沒有要打斷眾人的討論,似乎厭煩的很。
不多時,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正大光明殿內!
“陛下,不好了,薑將軍自盡了。”
聽到這個消息,滿堂噤聲,一時間針落可聞
而後緊隨著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唏噓聲,有的輕歎,有的冷笑,有的默不作聲,而坐在主位上的年輕地方則是暗暗捏碎了一顆流珠,化作齏粉,卻沒人察覺。
這時首先發言的老臣,清了清嗓子道:“陛下,這薑玉龍畏罪自殺,更能明老臣所言非虛,與那東嶽國的戰鬥,其中必有貓膩,我軍死傷將士多達二十幾萬,可能這廝依然請命征戰,陛下愛才之心,信任他薑玉龍,又傳令出征三十萬將士,以報我國仇家恨,可請命是他,逃跑亦是他,撤退途中,丟失十五萬將士於神途嶺,十五萬啊,陛下,哪個不是娘生爹養的骨肉至親,可就活活的消失不見,我等盤問,他也是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一言一語,現如今又畏罪自殺,還請陛下做主,株連其九族,以告我將士在之靈!”
坐在主位的年輕帝王依然不言語,也沒有什麼表情,似乎還在聽下文。
“言筍匹夫需要胡,咳咳。”站在大殿東麵首位的老人拄著拐杖緩緩起身,對著年輕陛下拱手作了一揖。
陛下輕輕揮了揮左手,示意免禮,而右手始終按住他的左腕,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被叫做言筍匹夫,這老人一點也不生氣,摸摸胡須反問道:“莫非我有哪句話錯了嗎?南宮丞?”
南宮老人用拐杖連續三下鑿擊大殿內的玉磚。
“砰砰砰!”
三聲脆響,一時間言筍閉口不言,也不如方才一般的人嘴臉,饒是坐在上位的年輕陛下,也依然端正了坐姿,隻是右手還是沒有放下。
“言筍兒,別信口雌黃,薑將軍對我們雙德的功勳大家有目共睹,十五歲便跟隨先帝征戰,當時我們所處長樂平原共有大藩國二十七,是先帝與他用了三十年才打下我們如今雙德的版圖,而你們卻他有叛國之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言筍也是雙鬢發白,年過半百的老人,卻被南宮成兒,若是一般人這麼他,言筍恐怕能滅了他的九族,但麵前這位不僅是當今陛下的帝師,甚至還是先皇的半個老師,他就算渾身是膽,也沒有必要與他犯衝。
但不惹歸不惹,卻不代表他真的就一言不發。
“南宮先生,不要與我等糾纏這些舊賬,在場的這些同僚,但凡是站在前三排的,哪個又沒跟先帝一起騎過馬?一起殺過敵?一起議過事?但當初歸當初,現在歸現在。現在他薑玉龍畏罪自殺,他損失我國三十幾萬將士,行行行,我就不打敗仗的二十幾萬人,他們也算為國盡忠,您就跟我那神途嶺無故消失的十五萬人怎麼解釋?誰又能解釋?他薑玉龍身死,他的禁兵護衛又是個頂個的嘴嚴,問十句話都回不出一句,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效忠陛下,還是效忠他薑玉龍!”
“你你你”南宮被言筍問的是啞口無言,一肚子話卻是再也講不出來。因為他也知道,用著先帝的情,講著當今陛下的理,怎麼都是不通,但是你打死他南宮一百次,他也不相信那個薑玉龍會造反,會起二心。他已經請命三十萬大軍,以他的軍中地位,就是服三十萬人跟他一起去東嶽,他老頭子都信,可是明明沒有,而是急劇的下令退軍,卻又產生如此變故,整整十五萬人光化日之下就消失了,他南宮就算是神仙,也難以辯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