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皇宮,眾人看他們的視線都是敬畏的,當然,單純敬畏王爺而已。

皇上在竹幽館舉辦了這場宴會,既為墨寂遙過生辰,又為其他兩國的使臣接風。

門口,墨寂遙小心的把落雨柔攙扶下來,和她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這份尺度拿捏的恰到好處,在他旁邊的祁天寧無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當然,抓著玄殺的蕭染夕卻感覺到了王爺的抵觸。其實,他哪個人都不想碰,隻不過做做樣子而已。

看他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手中的動作也是那麼輕柔,乍一看是很恩愛的夫妻,可……那雙眼睛裏,沒有任何溫柔的情緒,幽深的黑眸是冷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睛是冷的,心是涼的,動作是極不情願的。

不過蕭染夕卻是不明白,既然他不願意,又為何要故意做出來?像冷落祁天寧那樣冷落落雨柔不就好了?正好兩邊都不得罪啊。她可不會認為王爺這麼做是單純的給祁天寧不愉快,這明顯是搞的他自己不愉快啊!

王爺走進竹幽館的時候,麵上的情緒似乎有些凝固。院裏種著很多竹子,而這些竹子……

皇兄以為他特別喜歡竹子,所以命人留下的。他哪裏知道,這些竹子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苦難,是痛楚,是滴血的回憶。

他在王府栽種竹子,隻是為了警示自己不要忘記過去。

滴血泣歌。

此時就算不願意,他也得麵對。

“站住!”兩旁的侍衛並沒有對墨寂遙發難,卻攔住了跟在他身後的蕭染夕。墨寂遙停下腳步,眸光淡淡的,有些指責道看著那些守衛,顯然是在等他們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要攔他的人?!

侍衛看到那冰冷的眼神,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站崗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忍受王爺的冷氣!

蕭染夕倒是很謙和的行了個禮,說:“為什麼不能讓我進去?”

在別人麵前,她不會自稱奴婢,或者屬下。

她又不是他們的下人。

侍衛們沉浸在王爺的冷漠中,連忙解釋道:“王爺,皇上的命令,今天除了帶刀侍衛,其他人一律不準佩戴武器。”

什麼?!不準拿武器?

然後,侍衛看著蕭染夕,堅決的伸出了手。

她不過是個下人,還佩戴了兩把武器!

蕭染夕並沒有立刻交出去,一把武器是楚公子給她的銀輝,一把是王爺的佩劍玄殺,她想,她沒有權力在不經過眼前這個人的情況下把它交出去。他把玄殺給了她,但她沒有亂扔的權利。

蕭染夕的視線投向墨寂遙,顯然在等他的答案。如果他說“不”,那玄殺就是她拚了命也要留住的東西。

墨寂遙順勢放開了落雨柔,奉命行事他一開始也沒有發脾氣,隻是說:“她是本王的人,你擔心她會是刺客?”

侍衛恭敬的行了個禮,有些刻板的說:“屬下不敢,隻是這是皇上的命令,還請王爺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