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總是那麼溫暖,他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場景,好像很奢華,很熱鬧,可他的心卻無法融入這份熱鬧之中。路人歡聲笑語,離他那麼近,又似乎很遠,讓他根本把握不到。
或許,自從走上這條路,他就沒有再選擇平凡的機會了吧?握著濃黑色的寶劍,和之前一樣,在皇城中找尋著可下手的時機。
他今天是來探探路的,聽雲悠說這件事非同小可,他親自過來一趟也稍微放心些。
在那沉寂的街道上走著,他有些百無聊賴,不自覺的,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宅院麵前。那宅子真的是破舊的很,瓦片已經失了棱角,在寒風中搖搖欲墜,有一種危險的悸動。
不知怎麼他就走到了這裏,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牽引力,院子很破舊,裏麵卻種著竹子。嫩綠的葉子,柔韌的枝條。
喜歡竹子的人都是很有詩情雅興的,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家人能有什麼雅興。
他轉身欲走,身後傳來的動靜卻讓他停下腳步。
隻聽裏麵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然後是一道女音:“你不是遙兒,你不是!你不是他!”隨後是門被大力推開的“哐當”聲。
有人慌不擇路的跑過來,看到站在原地茫然無措的他,突然呆滯在原地,愣愣的喚了聲:“遙兒……”
他轉身,看到了那個人,那是個發髻散亂衣衫不整的瘋女人,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眼中閃過黝黑的光亮,好像終於看到了希望似的。
“遙兒!我的遙兒……”
她突然衝過來,失控的抱住他,那麼緊,似乎要把他融入身體才算罷休。
她身上並不幹淨,手上還有打碎碗盞留下的油膩髒汙,直接蹭到了他的玄墨色華袍上,可奇怪的是,之前隻要有人靠近他就會很快給他一擊,又或者立刻躲避開去,可今天不知怎麼了,他竟一動也不曾動,手中的玄殺依舊穩穩的握在左手上,未曾出鞘。
看到從院子內很快走出的下人和一個身穿黃色團龍密紋的男子,皇室子弟?他眉梢略微緊了緊,覺得一個女人抱著自己實在不妥,這才稍稍推開她,看著她泛著紅血絲已經滿是淚花的眼睛,他好像也有些不忍心的說:“對不起,大嬸,我叫玄澈,你認錯人了。”
穿著皇袍的男子朝他拱手,謙卑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閣下,家母有疾,還請勿要見怪。”
玄澈搖搖頭,他當然不會對這些小事費功夫,和那個女人拉開距離,他說:“在下路過,打攪了。”這分明是一對兒母慈子孝的場麵,他打攪可不太好,而且,團龍密紋,眼前這個男人是皇家子弟,他暫時也不想跟他交鋒。
看他要走,女人突然瘋了一般的衝上去,再次攬住了他的後腰,哭哭啼啼的說:“遙兒,不要走!不要走!母妃錯了,不該讓你離開我,你別再走了好不好?”
玄澈額上冒出一滴冷汗,他的耐心本就不好,這個女人如此無理取鬧他能容忍一次不代表他可以容忍第二次,因此,這次他很不客氣的甩開她,冷冷淡淡的說:“我叫玄澈!再無理取鬧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