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還算豪華的宅院中,女孩細心的照顧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還好墨寂遙的血有效,也不枉她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救他。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終於,床上的那人睜開了眼睛,白煙卻沒有了剛剛閑適的姿態,想要給他擦汗的手一瞬間僵硬了。
中年男子眨了眨眼,視線由模糊逐漸清晰。
他沒死嗎?這裏是哪裏?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記得自己意識模糊之前的記憶是雪天,他中毒了,然後……
試探著活動了下身子,哪一處都酸的難受,好不容易從床上坐起來,他慢慢抬起胳膊去擋略微耀眼的陽光。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已經僵硬的人影。
“白煙?……”用顫抖的音色喚出這個名字,四十多歲的人被病毒折磨的已經顯出老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喜歡製毒,並且身上繡著曼荼羅的女孩。
白煙似乎從僵硬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勉強的笑了笑,好大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師父。”
接近七年了,她終於又看到他坐起來說話了,心中情緒翻湧的厲害。
付出這麼多,終於看到一點成效了不是嗎?
“你……你這個逆徒!”韓老先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想要殺了她,結果高估了自己身體現在的承受力,剛從床上下來雙腿就發軟,最後栽倒在地上。白煙本來想要伸出手去,看到他那樣怒氣攻心的樣子又強迫自己沒有動。她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跟韓先生比起來是高高在上了很多。
“我是逆徒,師父為了阻止我煉藥最後卻中了我還沒有研製成功的冰寒火毒,這一睡就要接近七年了,江湖中都以為您死了,不知誰還曾知道韓文賢先生當年的功績?”白煙半是嘲笑半是譏諷的說。
“什麼,七年?”這個數字讓韓文賢感覺到了驚慌,他睡了七年?這世間也早已過了七載?
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對,是七年,師父您隻知道我讓您中毒,卻又是否知道我為了化解這毒藥害死的人要用千來計數?”
“你說什麼?!”
“估計您最得意的大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兄,若是知道這件事會怎麼辦?他會不會很難過很痛苦?自己的兄弟換來了師父,嗬,這真是比較好笑的笑話!”
“白煙,你到底做了什麼!”韓文賢忍不住嗬斥,扶著床勉強的站起來。
“我做了什麼師父去江湖中看看自然就會明白。另外,血衣教現在還挺繁盛的,我替師父保住了這個名號,不用謝了!”說完,白煙運起輕功就走了。
她救師父,不是因為對他還存在著什麼感情,而是不忍楚雲悠傷心,不想,事情鬧到這副田地,她的初心現在看起來像個笑話。
——
蓮華宮內,蕭月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古代先賢的書籍發呆。她根本看不下去嘛,幹嘛非要學這些東西!
“月兒怎麼了?”蕭錦諾笑著走進來,看著那個小女孩露出苦惱的表情。
“姨母,你來啦!”蕭月一下蹦了起來,歡樂的撲到蕭錦諾的懷抱裏。蕭錦諾也不推脫,抱著她,在她嬌俏的鼻子上輕輕一點,笑道:“怎麼,覺得這些很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