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迎著朝陽初升,雪蓮城上掛起了一麵降旗,隨後城門大開,迎接那些侵略者入城。
百姓們戰戰兢兢,躲在自己家裏不敢出門,在路上的人們也都倉皇的跪下,希望可以撿回一條小命。
墨寂遙帶著人走進了這座皇城,看著這慌亂的景象發呆,玉蓮國的底蘊都在這座皇城中了,是盡數破壞還是保留?
“程將軍,傳令下去,不論是誰,跪下投降的都不用死。”
程浩沒想到墨寂遙會下這樣的命令,或許是之前的屠殺讓這個王爺也累了吧。
程浩點頭,帶著墨寂遙的命令離開了。
皇宮內,蕭染夕換上了尊貴的龍袍,隻有在玉蓮國最重要的時刻才會穿的墨色長袍,金線滾邊,雙肩搖曳著兩條小金龍,下擺一朵蓮花若隱若現,隨著她行走的步伐,在陽光下蕩漾出鎏金的光澤。
她站在皇宮的城牆上,看著下方已經列隊跪好的臣民,迎接的卻不是她,而是他,那個她可以稱作是夫君的男人。
曾經以為,他們能夠永遠幸福下去,不想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小玩笑,讓彼此相戀的兩人在五年前分道揚鑣,從此踏上了不同的命運歸途。
旁邊,她的兩個孩子跟她站在一起,緊張的等待著他的到來。如果不是場景不對,她真的很想這隻是妻子和孩子在一起等待歸來的丈夫。
“姐姐,妹妹,你們也去跪下吧。”蕭染夕對旁邊的蕭飛璉和蕭飛羽說。
“怎麼,女皇打算讓我們對敵人屈膝嗎?”蕭飛羽冷笑一聲,眼中有某種驕傲的東西噴薄而出!
“他說的話向來都是言出必行,我隻想你們活下去而已。”蕭染夕的聲音有些累,有些涼。她真的厭倦了,走到今日,也說不清誰錯了。皇姨有錯,墨寂遙也有錯,可偏偏她就夾在了她們中間,讓她左右為難。
“女皇,你選擇站著死,就要我們跪著生嗎?”蕭飛璉輕笑一聲,突然從口袋裏拿出兩枚通紅的藥丸,那上麵籠罩著一層血腥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飛羽和蕭飛璉一人拿了一顆,蕭飛羽說:“母皇,妹妹,父君都等著我們了,黃泉路上,必不孤單。”
說完,兩人將藥丸塞進嘴裏,蕭染夕想要阻止她們都沒有那個時間。
皇族的驕傲也不會允許她們對敵人屈膝。
蕭玉珩哀痛的喚了一聲“姨”,眼睜睜看著她們嘴角蜿蜒出詭異的紅色。
“子禕,珩珩,聽我的,一會兒你們乖乖跪下,那個人一定不會傷害你們的。”蕭染夕對她的兩個孩子吩咐道。
“不,我才不要對敵人跪。”蕭玉珩撅起嘴巴,也不同意,墨子禕沒有說話。
“這件事你們必須聽我的!就當是娘親對你們最後的命令。”蕭染夕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
“為什麼?”蕭玉珩明顯不樂意,墨子禕卻察覺出了娘親話裏的悲涼,難道她也要尋短見不成?
“沒有為什麼。”蕭染夕聲音很平靜。
皇族的尊嚴和驕傲不允許他們對敵人屈膝,可是珩珩和子禕不一樣,他們跪的那個人……是他們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