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穀寺,後院。
姚廣孝、塞哈智和範海三人仍在研究秋兒姐遇害的經過,隻覺得矛盾重重,可是又沒有人撒謊,一時沒有進展。
姚廣孝無奈,坐在蒲團上冥想,過去的歲月,很多疑難雜症,均是通過冥想找到了亮光。塞哈智一手拿著秋兒姐傷口的畫圖,一手拿著世子書房的畫圖,也是反複推理;範海翻閱書籍,希望能找到江湖神秘兵器的記載。
門外人影晃動,世子府總管太監何勇帶著三個小太監正在往屋子裏走來。何勇邁著步子,整齊有力,三個小太監伸頭晃腦,似乎在期盼什麼,似乎又在擔心什麼。
“何公公,屋裏請,屋裏請。”塞哈智出門迎道。
“未曾通報,叨擾,叨擾。”何勇拱手道。
“哪裏,哪裏。”
三個小太監不是外人,何勇的幹兒子,小福子,小壽子,小祿子,三個人笑眯眯地看看姚廣孝,又警覺地看看塞哈智。
“三個小雜種,一點規矩都沒有。”何勇罵道。
小太監賊機靈,紛紛跪下,“小的給三位大人請安。”
“免禮,免禮,諸位小公公。”姚廣孝伸手虛扶。
“謝大人。”
“何公公,光臨寒寺,可有要事?”姚廣孝問。
“姚大人,”何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世子爺進宮了,小喜子跟著世子爺去的,我帶他們三個出門吃個糖葫蘆,剛巧路過貴寺,進來拜見一下諸位大人。”
“何公公,有話直講,你我之間無須避諱。”姚廣孝一眼看出何勇心口不一。
“唉,”何勇歎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本來呢,灑家不該多嘴,可是看著世子爺身子骨越來越差,實在於心不忍。”
“何公公,老夫略懂醫術,世子爺有什麼病症,讓老夫給世子診斷一下。”姚廣孝是醫生世家,十四歲當了和尚。
“哦。”三個小太監吃驚地叫了一聲,被姚廣孝的多種身份驚呆。
何勇瞪了他們一眼,“其實,就是姚大人手裏的事,世子爺平時對下人可好了,如今天氣寒冷,世子爺每天早上見到我們,都先讓吃飯,再伺候,秋兒姐死後,世子常常掉眼淚,平時也就算了,最近又聽說漢王已經穩穩地要當太子了,世子爺更是悶悶不樂,飯都吃的少。”
“原來如此。”姚廣孝道,可是又不願意牽扯太子之爭,便沉默不語。
“世子爺現在一頓隻吃一碗飯,以前是吃兩碗。”小福子道。
“世子爺好久都沒有笑了,隻是整日地批閱奏折。”小祿子道。
“小的們現在秋天、秋風、秋什麼的,都不能講,一旦讓世子爺聽到,世子爺又流眼淚。”小壽子道。
“哦,”姚廣孝明白了,“老夫一定盡快偵破此案,找到凶手,讓世子爺寬心。”
“謝姚大人。”何勇說著頓首。
“使不得,使不得,何公公,快起。”姚廣孝扶起老太監。
何勇又說:“我把他們三個都來了,平時他們一起當值,伺候世子爺,姚大人,你看有什麼要問的沒有?”
“謝何公公。”姚廣孝道。
“姚大人,灑家已經多次問過小福子了,他隻是說什麼東西閃一下,其它的沒有看到,也沒有聲音。”何勇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