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兵者,凶也(1 / 2)

趙王府,書房。

趙王朱高燧和謀士高以正密切關注漢王的一舉一動,漢王昨夜剿匪的事早已經有所耳聞,王府護衛孟賢正在講述。

孟賢講完,等待趙王的指示。

“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還全部斬首?”朱高燧非常吃驚。

“好像有一兩個活的,已經關進昭獄,不過長青寺上百人,留一兩個也不算留。”孟賢說。

高以正是文人,沒有經過戰場廝殺,一時也驚訝的無話。

“王爺,卑職告退。”孟賢拱手道。

朱高燧擺擺手,孟賢離去,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太多的心思繼續聽回事。

書房裏的有兩個取暖的銅爐,還有十幾隻蠟燭,卻無法阻擋初春的寒意。高以正打了冷戰,站起來又把門關了關,盡量不進一點涼氣。

“漢王為何如此?”朱高燧對著剛坐下的高以正說。

“還不是太子之位鬧的,支持世子的人都升了官,漢王想抓到‘失蹤’讓皇上高興,從而能無憂地當上太子。”高以正洞若觀火。

“皇帝的位子都那麼重要嗎?剿匪就如此慘烈嗎?”朱高燧問。

“皇上是天子,代替天管理天下,每句話都是旨意,甚至一個表情都是旨意,旨意決定人的生死,王爺,皇上處死一個二品大員恐怕就是一句話的事,掌握了人的生死,也就能享受人間富貴,大內的太監和宮女加起來,恐怕得有上萬人,上萬人伺候一個人,世上再無第二人。”高以正說。

皇權和富貴讓朱高燧從魔怔中醒來,坐起身子問:“如此說來,漢王是勢在必得嗎?”

“得不得的到是一回事,漢王的決心是無疑的,一定要當太子,一定要當皇帝。”高以正說。

“唉!”趙王朱高燧歎了一口氣,帶著無奈。

“王爺,烽火然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高以正忽然背出一段《道德經》。

“兵者,凶也?”朱高燧聽到了重點。

“正是!”

“軍權在手,又如何危險?上次花了三十兩金子,讓欽天監正王射對父皇說武曲星太亮,如今,父皇不僅沒有分給我兵權,反而是漢王越來越猖狂。”朱高燧忍不住發牢騷。

高以正需要表態,“王爺,如果給王射的三十兩金子白花,小人願意用腦袋抵罪。”

朱高燧雖然是皇子,卻一直很尊重人,不管是父母,還是下屬,都是以禮相待,“好了,先生,我不過一時的氣話,總之,咱得想法子,沒有兵權,我將來隻是王府裏的囚犯。”說完又對高以正拱手,王爺對先生拱手已經是大禮。

高以正急忙起來側身還禮,“王爺,折煞卑職了,折煞卑職了。”

朱高燧伸手示意高以正繼續坐著。

“王爺,謀略像是一棵樹,先是小樹苗,再慢慢長成大樹,最後長成參天大樹,才能成為棟梁之材,小樹變大樹,不會一帆風順,有的時候風太大,容易把樹刮斷,有的時候被其它樹擋住日頭,又容易長歪,就需要人不斷去糾正,才能使小樹順利長成大樹,王射的話就是小樹,我們要讓小樹變大樹。”高以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