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穀寺,後院,未時。
太陽火辣辣,地上稀嘩嘩。
塞哈智、範海和冷鳶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回到靈穀寺,剛到後院門口,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三人莫名其妙地對視一下,好奇心大漲。
姚廣孝在爐子邊煮荸薺,已經煮好的荸薺放在一個圓簸箕上,看到三人進屋,笑了笑說:
“回來了,快過來吃吧。”
“哦,好。”三人走到爐子邊,拿起熱乎乎的荸薺剝皮後咀嚼咽下。
範氏兄妹家在長江邊,對於荸薺非常熟悉,蒙古人塞哈智雖然見過,但是不知道叫什麼,隻顧狼吞虎咽。
“大人,今日有喜事?”細心的冷鳶問。
“啊,沒有,沒有。”姚廣孝一邊忙著撈煮熟的荸薺一邊說。
“那今天怎麼親自做飯?”
“不是飯,是藥!”姚廣孝說。
“藥!”正在饕餮吞咽的塞哈智問,“大人,您生病了嗎?”
“沒有,沒有,荸薺、蜂蜜和雪花梨能夠清熱化痰,治療咳嗽,春風起,如果不吃一些,會一直咳嗽的。”姚廣孝說。
“多謝大人。”
“客氣,客氣。”姚廣孝說著已經忙完,也一起吃荸薺。
“大人,今年有天命之年了嗎?”冷鳶問,天命指的五十。
“哈哈,已經老了,已經老了。”姚廣孝笑著說,“已經六旬多的人了。”
“大人是醫生世家,調養得當,所以看著年輕。”範海說。
“原來如此。”冷鳶說。
“又找到腳印了吧。”姚廣孝忽然提到案子。
“啊,是呀,大人怎麼知道呢?”冷鳶說。
“猜測,瞎蒙,哈哈,先吃著,一會再說案子。”姚廣孝樂嗬嗬地說。
“現在就說!”冷鳶有點賭氣。
“好,好,”姚廣孝笑著說,“上次見到腳印被毀,可以斷定那個高手就在附近,如果在附近,就還能發現腳印。”
“大人,推敲的對呀。”範海說。
“唉,哥,你先別說,大人猜猜我們今天發現什麼了?”冷鳶看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塞哈智說。
“冰雪漸融,路麵鬆軟,應該能看到鞋底的花紋,隻是不知道花紋是什麼。”姚廣孝說。
“大人,您真猜對了,是一個梅花鞋底。”冷鳶說著掏出拓印遞給姚廣孝。
姚廣孝一隻手拿著荸薺,一隻手接過,看都沒有看,放在地上。
“好吧,大人,慢慢吃‘藥’吧。”冷鳶以為姚廣孝貪吃。
姚廣孝笑嗬嗬地問塞哈智:“塞大人,皇上登基多久了?”
“一年多了,大人,如何問這個。”塞哈智說。
“當然有用,推演案子用的。”姚廣孝說。
“什麼用?”
“走,我們到桌案那裏。”
“好。”
姚廣孝拿著拓印,眾人端著熟的荸薺,又一起圍著桌案坐下。桌案上放著四個茶盅,還放著一簸箕的雪花梨。
“我們邊吃邊說,茶盅裏是蜂蜜。”姚廣孝說。
“啊,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