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人心險,王府崢嶸似沙場。
春之花,秋結實,天道輪回終有殤。
書房僅僅占王府一隅,趙王朱高燧為了隱秘,多次下令,本王在書房的時候,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書房,如果要靠近書房,須走院子中間正對著大門的石階,距離門口一丈遠處要大聲請示,得到允許,方可進入。
“王爺,禮部的人來信說,向各個府裏派眼線的事已經成型,都已經派人去挑了。”高以正拱手道。
趙王朱高燧微微一笑說:“先生,此事辦的好呀,以後我們的耳朵就靈了。”
“一切有賴王爺英明的裁決,此事方成。”
“先生以為誰人的府邸溝壑最深?”朱高燧看似無意的問。
“卑職一時還想不到。”
“漢王如何?”朱高燧問。
“漢王府中多軍事,目前無戰爭,似乎還是比較平靜的。”
“哦,難道是世子府?”朱高燧。
“恐不好斷言呀,王爺,世子進出的都是讀書人,讀書人做事還是涇渭分明的,應該也沒有什麼呀。”朱高燧說。
“哦,不能漫無目的呀,總得有個靶子。”
高以正眼前一亮說:“有了,有了,長公主府!”
“大姐?”朱高燧慢慢品味謀士的答案。
高以正解釋道,“長公主經常在大內走動,皇上皇後的什麼動向,長公主應該會第一個知道,長公主夫君袁容,又掌管著北平的兵權,王爺如果去北平,恐怕還得和袁容打交道,長公主府邸,既有大內的秘聞,又有漠北的軍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王問。
“正是。”
“本王不明白一件事,大姐和姐夫為什麼不回北平?住在應天做什麼?他們在應天的府邸不及北平的一成。”趙王問。
“袁容是漢王的人,應該是幫助漢王奪太子之位的,夫唱婦隨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朱高燧大驚問:“大姐也是支持漢王的?”
“恐怕未必呀,皇位之爭,父子可以成為仇敵,夫妻也不能同心,很難說呀。”高以正道。
“如果大姐也支持漢王,恐怕就壞了,我們就不可能去北平了。”趙王說。
“嗯,王爺你放心,卑職親自和長公主府的眼線聯絡,有什麼異常及時回稟王爺。”高以正說。
“王爺,王爺,王爺。”門外有人喊。
“孟賢?讓他進來吧。”朱高燧聽出是王府護衛指揮的聲音。
高以正擺擺手,孟賢大踏步走進來,拱手道:“王爺,高先生。”
“什麼事?”
“卑職得到消息,城外那群土匪有信了?”孟賢壓低聲音說。
“是和姚廣孝塞哈智交戰的那群嗎?”高以正問。
“目前還沒有確定,看人數像是。”孟賢說。
趙王:“在哪裏?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在……”
正在說話的孟賢突然被高以正推了一下,孟賢順著高以正手指的方向看去,又仔細聽動靜,發現高以正手指的方向有氣息聲。
有人!
孟賢用眼神告訴趙王和高以正,高以正又用手指了指門,然後又指了指窗戶,示意孟賢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