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穀寺,後院。
徒弟金忠來了,是被姚廣孝喊來的,姚廣孝覺得那個奇怪的佛像,徒弟可能知道是什麼東西。
金忠聽完,陷入沉思。
範海和冷鳶對視一眼,不知道姚大人搞什麼鬼,江湖傳說的無影刀兵部尚書怎麼知道。
日暮沉沉似酒,庭院籬笆雞倦睡。
“大人。”塞哈智到了院子就喊,聲音中透露著興奮。
“哦,回來了,回來了。”姚廣孝樂嗬嗬地說。
塞哈智走進屋子,手中拿著一封信,“大人,金大人。”
“怎麼樣?查的怎麼樣?”冷鳶迫不及待地問。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也,確實不是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根據宮中的簿子,皇後娘娘去年中秋節賞賜三位皇子,禮單上別說紫檀佛,根本就沒有佛像,宮裏的人還說了,如果賞賜佛像,應該是靈穀寺或者雞鳴寺開光之後才能‘請’到世子府。”塞哈智說。
“好,好。”姚廣孝說。
“世子府的簿子查了沒有?”冷鳶問。
“也查了,何公公說是小喜子去領的賞賜,宮裏也是這麼記載的。”塞哈智道。
“府裏的人沒問佛像哪裏來的嗎?”姚廣孝問。
“小喜子說,皇後的口諭,不在禮單上。”
“哦,我明白了,”姚廣孝說,“看來小喜子是趁著皇後娘娘的中秋節賞賜,把那個佛像夾帶進來。”
“大人,這是禮單的謄寫。”塞哈智把手中的信遞給姚廣孝。
姚廣孝打開信,一一查看,“月餅,石榴,還有一些都是常用物什,並無不妥呀。”
“佛像一定不是小喜子自己的,黑紫檀木價格極貴,他一個小太監可沒有那麼多的錢。”冷鳶說。
“正是,正是。”塞哈智說。
“大人,有一種情況不得不考慮呀,是不是有人求世子辦事,送的禮物?”範海道。
“有這個可能。”塞哈智說。
“太,太下本了吧,哥,你知道黑紫檀有多貴嗎?那麼大一個,上麵還有金星,金星是長期放置才形成的,裏麵還是空的,誰雕刻佛像也不會把裏麵掏空呀。”冷鳶埋怨哥哥瞎說。
“空的?!”一直沉思的金忠突然問。
“嗯,是呀,金大人。”冷鳶道。
“哦,好,好。”金忠微微一笑,又開始思索。
“哈哈,冷鳶說的很對,黑紫檀木一般是從南洋海運而來,我們大明朝還沒有如此珍貴的樹木,即使運來,一般都是宮中使用,宮中使用的時候,也是一壺千金,斷不可浪費糟踐。”姚廣孝道。
“哦,大人的意思是佛像有一個皇親國戚供給的?”範海問。
“也不一定呀,紫檀木做成其它物什,很大可能是宮廷之物,如果做成佛像,卻很難說,黑檀木有辟邪一說,素來與佛教有緣,所以說,民間也存在大量的黑檀木佛像呀。”姚廣孝說。
“哦,還真難說呀。”
“冷姑娘,”金忠問,“佛像上麵的碗是不是也有金星?”
“大人,我一時沒有注意。”
“上麵的碗是不是看著比較新一些?”金忠又問。
冷鳶想了想說:“是的,大人,顏色不太一致。”
“哦,好,好。”金忠笑了,渾濁的雙眼清澈起來。
“大人,你怎麼知道佛像上下顏色不一樣?”冷鳶問。
“哦,猜的,猜的。”金忠笑而不語。
冷鳶看看金忠,又看看姚廣孝,姚廣孝也是笑吟吟的,猜到金忠可能已經悟出佛像的奧秘,又想到金忠不說,可能是想單獨對師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