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蝶戀花·春景》·蘇軾
姚廣孝等人閑了下來,小喜子需要晾一邊,花兒姐需要慢慢想,世子府因為“唱戲”還沒有結束,暫時不能去。
四人一商議,決定去踏春。
踏春是另一出戲,牧羊人看著群羊,羊兒安寧地吃著青草,也沒有惡狼來偷襲,隻有牧羊人離開,才會狂風四起。
京城適合踏春的地方有玄武湖、鍾山、方山、將軍山和牛首山。
風景最為優美的當屬玄武湖,於是,四人換了便裝,騎馬到了玄武湖。
塞哈智身穿一身斜領紫色絲綢長袍,顯得極為引人注目,微風一吹,絲綢長衫隨風而舞,猶如孔雀開屏。
冷鳶看到之後,忍不住咯咯地笑。
“你笑什麼呀,我這衣服不合適嗎?”塞哈智有點尷尬,忍不住問。
“塞大人,你知道什麼叫‘浪’嗎?”冷鳶嬉笑道。
塞哈智看看範海和姚廣孝,兩人亦是微笑不語,“不知道,是不是罵人的話?”
“不是,不是,”冷鳶笑著說,“你看人們穿的衣服,穿的棉布的,風吹過來,衣服飛舞不起來,因為棉布比較粗糙,隻有絲綢的才能迎風而舞,很像一個浪花。”
“哦,真的嗎?”塞哈智說,“不是,那你笑什麼?”
“當然是真的,我們老百姓平時都穿棉布,隻有去定親的時候,才穿絲綢的好衣服,遠遠看到一個人在‘浪’,就是去定親了。”冷鳶笑著說。
“原來如此。”
“你看呀,踏春來的人,穿著‘浪’服的可能就是來男女幽會的,咱們來幹公事,你倒一身‘浪’服,不笑你笑誰。”冷鳶講出笑的緣由。
“哈哈。”塞哈智無奈地笑笑,不知道民俗如此。
“塞大人今天的穿著卻是畫龍點睛之彩呀,想看到我們的人,一定能看到。”姚廣孝笑著說。
“那是,紫色的浪,真是浪中狀元。”冷鳶依舊戲謔。
“不得無禮。”範海斥責了妹妹一句。
“不礙事,不礙事。”塞哈智笑著道。
“大人,我們那裏坐吧,要不一會就沒地方了。”範海指著一塊光滑的石頭說,踏春的人很多,都帶著食籃,籃子裏裝著酒和幹糧,足夠一天的吃喝。
“好,好。”
四人也把食籃放下,又把蒲團擺好,席地而坐,一會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會看看綠水青山,難得的悠閑。
“好多江西人呀。”範海道。
“是呀,真是好多江西口音的,還以為到江西了。”塞哈智說。
“現在內閣中,解縉、楊士奇、胡廣、金幼孜和胡儼五位都是江西人,老鄉帶老鄉,江西人不管是來科舉還是行商,見怪不怪了。”姚廣孝道。
“這麼多呀。”冷鳶驚歎。
“是呀,沒辦法的事。”
“大人,你不覺得裏麵有蹊蹺嗎?”範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