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上,一座新建的廟宇,一行人簇擁著一個臉長的人,快步走向寺院,一邊走一邊說笑,心情十分愉悅。
“應和尚,這個廟宇是我們自己的,所有的人都是自己人,放心吧,足足能住一段時間。”講話的是鍾文,妻子劉秀才被漢王朱高煦殺了之後,一個人逃出來尋找朱允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
“多謝鍾先生。”朱允炆說。
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人叫葉希賢,一直服侍朱允炆,“應和尚,你還有一個書房,可以安心讀書。”
“啊,哈哈,但願能讀書吧。”朱允炆現在活命都是奢望,更別說是讀書。
還有一個人叫楊應能,也是一個和尚,“應和尚,看到後山沒有?”
朱允炆抬頭看了看,隻見廟宇後麵是茂密的樹林,雖然是山,卻不太陡峭,不由得笑了,“真是風景秀美。”
“應和尚,樹林裏修了不少秘密藏身的地窖,一旦有追兵,可以躲在地窖裏。”楊應能說。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朱允炆最關心的是安全。
眾人走到寺廟門口,隻見牌坊上寫著三個大字:報恩寺。
朱允炆抬頭看看牌坊,什麼話都沒有講,直接進了院子。
走進後院,朱允炆終於見到書房,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多謝眾位,多謝了。”說完向人鞠了一躬。
眾人急忙回禮。
恰在此時,一隻白色的鴿子飛進院子,落在地上,鴿子的腳上有一個竹筒。
鍾文急忙走了過去,抓住鴿子,取下竹筒,從竹筒裏掏出一張紙條。
楊應能端來一個盆,盆裏有三指深的水。
鍾文把紙條放進水裏,潔白無瑕的紙條很快顯出字跡:安。
“好,我們也算平安了,隻要他們得手,一切都萬事大吉。”
京城,奉天殿。
早朝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沒有人再向前奏事,朱棣坐在龍椅上,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難以啟齒。
侍立的太監王狗兒偷瞄了朱棣一眼,看到朱棣旁邊放著一個奏折,又趕快低下頭。
“眾位卿家,朕有一事不明呀。”朱棣終於開口了。
“陛下請講。”
“陛下請講。”
群臣紛紛說道。
朱棣舉起一旁的奏折說:“錦衣衛的白成說,京城有一個道士,名字叫袁山人,會什麼天地術,能把死去的羊變活。”
群臣像炸開鍋,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如此神奇的事情。
朱棣沒有生氣,平靜地看著無狀的大臣們。
吏部尚書騫義向前一步奏曰:“陛下,江湖術士的話,不可輕信。”
“朕是不信,白成說的有板有眼,難道是欺君嗎?來人,傳白成。”朱棣說。
明朝集體上早朝,找人異常便利,白成很快走到群臣前麵說:“陛下,微臣不敢胡言亂語,十幾名錦衣衛盯著袁山人道長的施法過程,沒有發現是障眼法。”
“你用什麼擔保?白大人?”騫義問。
“回大人,微臣用腦袋擔保。”白成的意思是如果是假的,陛下可以殺掉我。
群臣一愣,朝會上沒有人嬉鬧,又用自己的腦袋擔保,看來是很有把握。
“這樣吧,有事的去忙吧,沒事的在這裏看熱鬧,宣那個道士。”朱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