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吃飽喝足,熄滅了篝火,從開始到吃完,也沒有給三個俘虜一口吃的,甚至問都沒有問一聲,更別說用烤雞、烤兔子誘惑俘虜。
“開始忙吧。”塞哈智對一個錦衣衛說。
“是!”
一個粗壯的錦衣衛找來一塊石頭,抽出苗刀,開始在石頭上磨,“沙沙”的磨刀聲清脆又恐怖,簡直是索取魂魄的鈴鐺。
三個俘虜相互看看,其中一個臉上的汗都流了下來。
“蒙古的漢子不怕死!”一個俘虜自言自語道。
塞哈智聽到,冷笑一聲,“不怕死,怕死,都已經不用擔心了,明朝在漠北損失了十萬大軍,你們又來到這裏打造箭矢,肯定要把你們處死的。”
“死就死,囉嗦什麼,老子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蒙古雄鷹。”一個俘虜高聲道。
“哎呀,不用這麼嘴硬,有什麼話趕快對老天爺說說,也能給你們的親人拖個夢,免得死了連個口信都留不下。”塞哈智說。
“有紙沒有?我給家裏留封信。”一個俘虜問。
“沒有,就是你寫信了,也沒有人給你送。”塞哈智說。
俘虜看看其餘兩個人,見兩個人都麵如鋼鐵,自己也低下頭,倒不是慚愧,而是陷入思索。
“你們誰先上路呀?”塞哈智問。
三個俘虜都不講話,畢竟誰也不願意死,雖然剛才豪言壯語,真正到了被殺頭的時候,還是要考慮考慮的。
“怎麼不說話了?反正都是一個一個來,都是死,別讓了,誰先來,你們不說,我可自己選了。”塞哈智的話差點把三個蒙古人氣死,不是謙讓,是不想死。
“你們誰結婚了?有孩子?”塞哈智問。
“我!”其中一個俘虜說,就是那個一直在端詳箭矢的人。
“好,就你先死!”塞哈智說。
“死就死!”那人高聲說,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刀磨好沒有?坑就不用挖了,一會在這裏埋了就行。”塞哈智對手下大喊。
“磨好了。”那個磨刀的錦衣衛走了過來,“大人,你看。”說著把刀遞給塞哈智。
“我看看。”塞哈智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放在刀刃上,用嘴一吹,頭發就斷成兩半,“磨的不錯,不虧是砍頭世家。”
“那可不,大人,不是我給你吹,我家從我太爺爺開始,就在菜市場給人砍頭,凡是被我太爺爺砍了腦袋的人,沒有一個人說砍的不好,好多囚犯都點明讓我太爺爺砍頭,幹淨利索,一點都不痛苦。”那個粗壯的錦衣衛說。
“別嘚瑟了,快去準備吧。”塞哈智說。
“好咧。”準備砍頭的錦衣衛離去。
塞哈智又對三個蒙古人說:“你們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如果你們能投降,就憑借你們的塊頭,這膀子氣力,立下軍功,輕而易舉,有了軍功,娶妻生子就容易多了。”
結過婚的那個俘虜不為所動,另外兩個蒙古人眼神裏透出向往的神態來,又互相看看,一句話沒有說。
走過來兩個錦衣衛,到了坑邊,“大人,準備好了。”
“就那個。”塞哈智指著結過婚的俘虜說,“就是他,他先死。”
“是!”
兩個錦衣衛跳下坑,不分由說,把那個俘虜往上推,俘虜也不掙紮,視死如歸。
另外兩個俘虜坐在坑裏,看著被拉走的同胞,直到消失在視線裏,才回過神來,相互看看,還是沒有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