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一行人進了交州府,與雲南府相比,差距巨大。
城裏要麼是衣著光鮮的貴族,要麼是衣衫破爛的平民,很少有秀才、小吏之類的小康之民,不僅如此,官員府邸都高大寬闊,平民的房子窄小陳舊,雖然戰爭已經過去幾年了,還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
姚廣孝一行人不用問路,往城中心走去,中心都是威嚴的府邸,也有一行人的目的地——交州府衙門。
眾人到了州衙大門,門口竟然圍了一堆乞丐,伸著手要東西,姚廣孝一行人沒有想到遇見叫花子,正是猶豫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口的看守大喊:“都快滾蛋,都給老子滾。”說著拿皮鞭開始抽打乞丐,挨了打的乞丐抱頭鼠竄,不過還沒有走遠,而是遠遠地躲著,似乎還在等待機會。
姚廣孝對塞哈智使個眼色,塞哈智會意,急忙走到大門口,舉著聖旨高聲宣道:“聖旨下,交州府接旨。”
不一會,衙門裏跑出大大小小的官員,有的甚至衣衫不整。
衙門裏準備好香案,點上三隻檀香,冒著幽幽的白煙。
讀聖旨的事情,隻能範海來,塞哈智不認字,一時片刻也學不會。
範海站到香案前,麵朝南方,打開聖旨,朗聲讀到:“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命太子少師姚廣孝徹查丘福兵敗之事,大明朝臣子不得阻攔,所到之處,如朕親臨。欽此,謝恩。”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官員行三跪九叩大禮。
“免禮。”範海說。
聖旨讀完,姚廣孝在眾官員的陪同下,坐進大堂,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所謂的文東武西。
姚廣孝環視一圈,發現眾官員都迷惑地看著姚廣孝,不知道他為什麼到此。
姚廣孝問:“各位大人,要不要看看聖旨呀?”
“不用了,不用了。”
“不用了。”
聖旨的做工精美,很難仿製,特別是兩根金軸,隻看背麵,就能辨別真偽。
“既然如此,你們哪位大人是負責製造軍備的?就是負責造箭矢的?”姚廣孝開門見山,心中盤算能早點回京城抓奸細。
眾官員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人,武官裏第一個人站出來說:“大人,軍備的製造一直由馬監軍負責,現在馬監軍回京城了,一時還沒有負責的人,如果非要找人的話,隻有馬監軍的兒子馬彪負責。”
“好,去請馬彪,讓他速速來見老夫。”姚廣孝說。
“是!”門外有傳令官匆匆跑著離開。
“各位大人,解縉解大人在何處呀?怎麼沒有見到他?”姚廣孝忍不住想起舊相識。
“回大人,解大人外出辦事了,卑職立刻讓人去找。”一文官答道。
“好,有勞。”姚廣孝說。
“是!”那個文官匆匆出去。
“眾位大人,有什麼事你們去忙吧,老夫在這裏等馬彪就行了,公務要緊,不敢耽誤呀。”姚廣孝說。
“是,大人。”眾官員魚貫而出。
姚廣孝坐在大堂上,一邊翻看公文,一邊等待傳令官複命。
不到一個時辰,解縉匆匆忙忙走進來,立刻跪下磕頭說:“下官解縉參見太子少師。”
“快快起身,請坐。”姚廣孝異地看到熟人,心裏升起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