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人。”那女子上前微微施禮,聲音像風鈴一樣美妙。
“免禮。”姚廣孝又看了看沐晟,用目光詢問,沐晟此舉是何意。
沐晟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小女,大人,還沒有婚配,當爹的希望子女有個好的歸宿,雲南偏僻之地,希望大人能幫助說媒,此事,按理說,不應該勞煩大人,可是,姚大人和京城的皇親國戚京城往來,如果有合適,幫本爵說一聲即可。”
姚廣孝心裏舒展了,微微一笑說:“爵爺此話有理,與皇親國戚聯姻,正是門當戶對呀,老夫一定效勞。”
“多謝。”沐晟又說,“小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兵法韜略也有所耳聞,隻是針線活差一些。”
“將門虎女,如此甚好。”
沐晟輕輕的擺手,閨女便緩緩離去,等閨女離去後,沐晟又說:“本爵鎮守雲南,總是有人攻訐,大人,此次說媒一定要考慮周詳呀,一般的欽差來此,本爵斷然不會麻煩。”
“老夫牢記爵爺的叮囑。”姚廣孝說。
沐晟又拿起桌子上的畫卷遞給姚廣孝,“此乃小女的畫像,大人,煩請帶上,空口無憑呀。”
“哈哈哈,是。”姚廣孝心裏在思索還沒有結婚的皇子王子,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爵爺,你有沒有合適的姑爺呀?”
“這個……”沐晟吞吞吐吐說,“聽聞,聽聞,聽聞趙王還沒有子嗣,小女願意給趙王當個側王妃,如果能生下一子半女的,能夠扶正就行,如果沒有子嗣,小女亦沒有怨恨。”
姚廣孝心裏豁然明亮,正如解縉說的一樣,姚廣孝在交趾肅貪,沐晟感到害怕,就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京城,看來是求生之策,“多謝爵爺,有此物老夫進京也有話說。”
“煩勞大人。”沐晟竟然起身向姚廣孝拱手。
姚廣孝急忙回禮,沐晟畢竟是爵爺,姚廣孝雖說是太子少師,但是級別相差三個祿位。
兩日後,姚廣孝啟程,一路上不再停留,向京城走去。
沐晟給姚廣孝提供了寬大的馬車,馬車裏鋪著被子,如果坐累了,還可以躺一會,比來的時候輕鬆許多。當然了,沒有忘記那些給皇上的動物。
姚廣孝坐在馬車裏,心裏一直在盤算,到底什麼人把軍事機密用信鴿送到交趾,再送到韃靼。
鴿子往北飛,還能引起人的懷疑,鴿子往南飛,真是絕妙的主意,也真是奸詐的探子,姚廣孝的腦海裏像是在翻找字典,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如此奸詐的人。
想來想去,姚廣孝確定了一點,就是探子養鴿子,還能接觸到軍事機密,看似很清楚,實際上很矛盾,養鴿子屬於“賤人”的行當,而能夠接觸軍事機密最起碼也是達官貴人,難道不是一個人,還是一夥人?如果是一夥人,怎麼又能隱藏的如此深呀?
不管怎麼想,總是有矛盾之處,姚廣孝想了一路,也矛盾了一路。
話說這一日,已經到了應天的地界。姚廣孝用手推開馬車上的簾子,看到金色的夕陽正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