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冷靜下來，拿過名單端詳一下，“你真的沒有發現牛永安與人碰麵嗎？”
何勇如夢初醒，“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大人，牛永安一直在禦花園幹雜活，怎麼能……怎麼能獲取如此機密的事情呢？”
“老夫知道了，何勇，你跟著牛永安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有人盯著你？”姚廣孝忽然問。
何勇絞盡腦汁回憶自己盯牛永安的情形，“沒有呀，大人，真的沒有。”
“宮中的暗探恐怕不是一個人，應該是很多人，在你開始查暗探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否則，不會一直沒有任何收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灑家的武功盯個人還盯不住，真是不應該呀。”何勇恍然大悟。
“師父，此事應該怎麼辦？要不要立刻緝捕牛永安？”金忠問。
“牛永安隻是一個人，抓了牛永安容易，其他人怎麼辦？還需要斟酌斟酌。”
“這……一切聽師父的。”金忠明白師父話的含義。
姚廣孝想來想去，隻覺得讓柯祥和牛永安再喝幾次酒，才能繼續順藤摸瓜。想到此，打定主意，一切不再改變。
東宮，毓慶宮，正午時分。
側殿的餐桌上，小福子帶著一眾太監，把一道道精美的佳肴擺在桌子上。
太子朱高熾已經在桌子的正位上坐下，秋兒姐站立在一旁，等待飯菜擺好。
小福子檢查完飯菜說：“太子爺，娘娘，午膳準備完畢，請太子爺和娘娘食用。”
“好，”朱高熾笑著對秋兒姐說：“愛妃，你也坐下吃吧，咱們別講什麼規矩了。”
“是，太子爺。”秋兒姐怯生生地說，“複活”以來，還是第一次和太子爺單獨吃飯。
“哈哈哈，”朱高熾爽朗一笑，“怎麼了？還是沒有習慣宮裏的生活嗎？你看，小福子，還有我，都不是外人，以前在太子府還經常打鬧呢。”
“太子爺，你今兒讓臣妾來，是不是有什麼事？”秋兒姐問，緊張如舊。
“沒有事，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吃頓飯。”朱高熾想起上次和姚廣孝的談話，才決定和秋兒姐單獨相處一下，期待秋兒姐能說些什麼。
“是。”
“動筷子吧，什麼想吃就吃什麼，吃飽就行。”
“是。”秋兒姐拿起筷子，隻是小心謹慎地夾自己麵前的菜。
朱高熾沒有再說什麼，也是慢悠悠地吃飯。
恰在此時，送飯的太監端一碗湯進來，站在一旁，等候命令。
“太子爺，鴿子湯來了。”小福子提醒道。
“好，放在孤這裏吧。”
“是。”
小福子端著鴿子湯往太子朱高熾身邊走，不知道怎麼了，小福子腿一軟，一碗滾燙的鴿子湯倒在太子身上，太子原本是殘疾之軀，活動不便，一點都沒有躲開。
“啊，啊……”朱高熾發出慘叫聲。
秋兒姐急忙走到太子跟前，發現太子的手臂已經紅腫，不由得大怒，對跪在地上的小福子說：“愣著做什麼呀，趕快去給太子爺請太醫呀。”
“是。”小福子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