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虎軀一震,繼而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輕蔑,又充滿自信,笑聲在地宮裏回蕩,震的洞頂上的塵土紛紛墜落,許久,朱棣停止了狂笑,“允炆,叔的太子叫朱高熾,不是你!”
“哼!”朱允炆冷笑一聲,“皇爺爺的太子是我父王,也不是你!”
“哈!”朱棣又樂了,“多年不見,你倒是巧言善辯了。”
“四叔,我沒有閑工夫和你在這裏閑扯,你寫了禪位詔書,我就封你個王,讓你好生安度晚年,如果你不寫,我就讓你駕崩!”朱允炆兩眼放出野獸般的凶光。
朱棣不服氣地說:“叔現在雖然老了,但是諒你還不是我對手。”
“是嗎?”朱允炆冷笑一下,用手啪啪拍了兩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胖大的和尚,猶如移動的石碑,“四叔,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了了和尚,一個人單掌劈死八個山賊,四叔,你覺得你能打過八個山賊嗎?”
朱棣打量了了了和尚一眼,隻覺得後背發涼,笑容逐漸凝固。
“朱棣,”了了和尚甕聲甕氣地說,“你看這牆。”說完舉著鐵爪一樣的手,閃電般向牆叉去,又一縮手,一大塊泥土被抓了出來,一陣塵土散去,留下一個西瓜般大小的坑。
朱棣一時看呆。
朱允炆又是一樂:“四叔,四叔,禪位詔書,你還是寫了吧。”
朱棣緩緩地轉過去,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朱允炆,“叔不會寫的,就是叔死了,還有兒子,還有數萬禁衛軍,大位也不會到你手裏。”
“真是冥頑不化呀。”朱允炆感歎道,把自己麵前的酒一飲而盡,“四叔呀,你是不是以為隻有你手裏有兵,我手裏沒有兵?”
朱棣奚落道:“哦,那你的兵在哪裏?在夢裏嗎?還是在你父王那裏?”
朱允炆問:“四叔呀,你看奏折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有的地方鬧鬼?”
朱棣想了想,“有呀,你的兵殺的?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了?貴州有個上苗村,忽然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見的,有的村子的人又回來了。”
“不是我殺的,他們就是我的兵!讓他們在當地裝鬧鬼消失,然後再瞧瞧出現在京城附近。”
“老弱病殘婦人孩童也是你的兵?”
朱允炆一樂:“四叔,你把我當舞台上的戲子了嗎?你知道我們上麵是什麼嗎?”
“叔哪裏知道!”
“咱們上麵是工匠村,一共三十多個村子,平時村民就做陶罐,地宮裏挖出來的土沒有人會看到,就是被這幾十個村子燒製陶罐了,四叔,你自己算算,村子裏的壯勞力能湊出多少兵?”
朱棣眼珠子飛轉著,“一個村子大約有一千戶左右,一戶出一個壯勞力,就是三萬多人,一戶出兩個人,就是六七萬人?”
朱允炆神氣地看了一眼朱棣,噗嗤一樂,露出滿足的笑意。
“光有人也不行,還得有戰鬥力,工匠怎麼能忽然變成兵?”朱棣好奇地問。
“四叔呀,四叔,你真是小看侄兒了,那些工匠真的就是工匠嗎?他們原本是安南的士兵,被我們大明朝擊敗後,防止死灰複燃,才把他們遷徙到京師附近的,不再讓他們當兵,而是讓他們做工,他們原本就是兵,還是精兵,何談形不成戰鬥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