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後陽光沒有炎夏的灼熱,多了三分溫情,在梨樹下,光與影的交織,讓樹下三人充滿了和諧。
兩隻棕色朱雀站在土牆上,時而飛到牆外,時而飛到簷上,時而嘰嘰喳喳,時而相互啄羽……
“啊。”
秦一文的一聲大喊,驚了兩隻朱雀,翅膀一閃,飛入遠處的雲山中去了。
“這鳥嘰嘰喳喳太煩人了,又叫不到人心坎上。龍鎮長,你繼續說。”秦一文看著龍凝雪年輕的不像話的俏臉,看似歉意地道。
龍凝雪忽然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啊”聲打斷腦中的思路,有些惱怒地瞪了秦一文一眼,重新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和思路,問道:“阿姨,這次大家投票選出村委會主任,你覺得如何?”
“比以前強多了。”
“噢,阿姨怎麼這麼說呢?”龍凝雪聽到後,語氣上揚了幾許,追問道。
“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村委會主任是我們小老百姓能投票選的,還以為是上麵安排好的。”江琴還是有些意外誇讚道。
“怎麼會了,我們羲國真正講究的是民主,是人民當家做主。不是過去一姓一家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龍凝雪滿是笑容道,那潔白的牙齒在葉間透過的光照下,閃耀著若隱若現的白光。“那阿姨你認為村子裏有沒有村霸、惡霸?”
“沒有。”
“一個也沒有?”龍凝雪不敢置信道。她是不相信這個比較封閉的山村沒有欺人之人,雖說這是天下人的天下,但是天下很大,天下人很多,總會有一些雜碎敗類摻雜其中。
那就是再光鮮亮麗的世界,總會有一條藏汙納垢的河流。
“沒有。”
“那阿姨認為阻礙村裏發展的攔路石在哪兒?”龍凝雪繼續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
龍凝雪轉頭問秦一文道:“一文,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從來沒有關心過。”
……
龍凝雪問了很多,但是得到全都是無關痛癢的答案,看來自己接下來的談話實在沒必要進行下去,忙起身告辭道:
“阿姨,一文,那打擾你們了,阿姨,請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事隨時聯係我。”看到江琴拿出手機記錄,說道,“16956564431,阿姨給我撥過來,我也記一下。”
忽然,羲國最流行的女音樂家艾伊的《星空》響了起來。
“那龍鎮長有空再來。”江琴送到門口,聽到龍凝雪說再見時,揮手道,“再見。”
“老媽,你怎麼啥都沒說。”秦一文靠著門,看到龍凝雪走遠後,回頭問道。
“時間還長了,不在於一時。還有鎮長太年輕了。不能說的時候,你要學會把話藏起來,該說的時候說,需要說的時候再說。好了,看你中午睡了不到半個小時,要不再去睡睡。”江琴看著兒子,關心道。
“算了,老媽,我到小雲山學習去了。”秦一文感覺不到困意,於是對江琴說完,進屋拿了一本關於國家考試專業用書,說道,“媽,那我走了。”
“兒子,晚上想吃啥,我給你準備。”江琴看著跑出去的兒子,大喊道。
“想吃火鍋。”
“知道了,你就知道吃好的。”江琴沒好氣地笑罵道。
夕陽西下,秦一文在小雲山讀書已過三時,望著那輪紅日的餘暉灑在大雲山的最高峰,天空也變換了帷幕。
“該回家了,可綠豆青梅的禮金該怎麼辦呢?兩人都是他同學,現在還當伴郎,少了拿不出手,多了舍不得。現在手裏一分錢都沒有,說舍不得也無從說起。”秦一文走在田間小道上,臉上布滿了愁思。
村裏有個極不好的地方就是講究麵子,愛擺排場。不講麵子不行,紅白喜事不講排場更不行。尤其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紅白喜事上最怕攀比,而在麵子的影響下,禮金也從一元漲到了五十元。要是親戚朋友,沒有個兩百元都不好意思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