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圓月好像一張剛出鍋的熱餅,讓人忍不住咬了一口,露出一個弓弦。
秦一文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亮光照在車棚中間的摩托車上,車身炫酷的玄黑色,那流線型的設計,給人一種視覺的衝擊,就好像起源大陸上的黑色獵豹,充滿擴張力和爆發力。
一跨上車,符合人體設計的把手和車座,就好像人車融為一體。
“爽,怪不得那小子舍不得讓我們騎,比他老婆都愛護。”
秦一文騎著車出門的前夕,朝著裏屋大喊道:“二叔,我先走了,你趕緊出來閂一下門。”
“知道了,趕緊騎上滾。”屋裏的白勇強怒吼道,嚇了秦一文一跳,從來沒有想到以往溫和地像個軟綿羊的白二叔發起怒來,那種中氣十足的吼聲,簡直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威武大氣的人的聲音。
一個人的氣勢,完全可以從聲音、姿態以及行為中體現出來。
“好,二叔。”秦一文心中一肅,連忙騎車出了門,心中暗想這根本不是以往見麵的那個一臉和善從不生氣的白二叔,難道偷情還能把人的膽氣偷回來。
“老媽,車來了。”秦一文把車停在門口,就看到老媽江琴在門口焦急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看看路的遠處。
“你先等等,我去把韻兒扶出來。”
不一會兒,江琴攙扶著雲韻的右臂小心地走了出來,對著秦一文道:“一文,路上騎車小心點,尤其沿河那段路要小心再小心,一定要騎慢點,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來扶韻姐上車。”秦一文剛要把車撐子用腳後跟退下來。
“好好坐著,我來扶。你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別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秦一文隻好就此作罷,雙腳支撐著地麵,看著韻姐在老媽的幫助下從右邊的後腳蹬上踩著上了車。
“韻姐,抱緊了。”秦一文關切地說道。
雲韻有些害羞,十分不好意思用右胳膊抱著秦一文的腰。而此時江琴看著雲韻用好的右手抓著車後座,直接上前抓住雲韻的手,往秦一文的懷裏一塞,嘴上嘟囔道:
“晚上夜風大,韻兒把頭靠在一文的後背上。”
夜風吹拂,泉水淙淙,月光鋪路,靈鳥歸巢,山林相伴。
夜的黑,有人寂寞,有人心涼,有人陪伴,有人喜歡……
夜,雖然黑,但人卻露心;日,雖然白,但人卻藏心。
夜的月光,沒有陽光那樣滋潤普照,但在人類起源的那一刻,融入了一份感情,思念的感情,對家人、朋友、過去的思念,也有對明天未知路的忐忑和向往。
夜色美嗎?
秦一文此時覺得夜色真的很美,美人懷抱,車騎紅塵,聆聽夜的聲音。
隻有兩個心髒好似相同的頻率跳動著,讓夜的靜謐中多了夜的聲音。
“韻姐,之前很是對不起,是我魯莽才造成了你的胳膊受了傷!”
“這也有我的錯,一文,你不要放在心上。”雲韻的臉貼著秦一文的後背,聞著傳來的男人氣息,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韻姐你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了七雄村了。”秦一文盡量騎得穩又慢,免得顛簸太大再度傷了雲韻的左臂。
“嗯,一文,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雲韻又問起了她做飯時候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當時借秦一文沒有聽清也就不了了之,但是現在她又鬼使神差地問了出來。
今晚的夜色很美,秦一文也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
白雲村是個窮村,也就一條通往七雄村的大路,說是大路,那隻是因為那是唯一條白雲村最寬的路,才把‘大’名其名曰到那條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上。
至於去幸福村的路,那不過是在雲山上就近踩出來的一條隻容納一人寬裕的小道罷了。
“韻姐,你這話就難住我了。”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雲韻右臂抱著秦一文的蜂腰,感受到那腰腹的肌肉和力度。
“沒有,一個人生活不是挺好的,家裏傳宗接代的任務就交給了我老弟不名了,至於我,一個人過一輩子。”秦一文自從那次火車站分別後,回到家,他從來沒有想過找一個女朋友或是想過結婚。
“一文,你就不為江姨考慮。她肯定不同意你這樣做。”雲韻有些心疼地說道,她感覺到了另一顆心的冰冷。
“哎,所以我一直在麻痹自己不去想這些事。”秦一文感覺心裏很是煩躁,猛地一擰,車轟得老遠,讓雲韻輕輕搭在秦一文腰上的左臂往前一衝一碰,疼得冷汗出來,直接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