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塵:花燈會(一)(1 / 2)

雖然玄唯禕沒有明確表態,周蘇墨已經默認他們之間的戀人關係了。

遞茶的瞬間,他還是懷著忐忑之心問了一句,“你當真不恨我嗎?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切都太順著我的心意來了。”

自然是恨,隻是她沒有將恨意表現出來,卻也不想昧著良心回話,索性將話題轉移到別處:“我們認識一下吧!我是絕塵堡的玄唯禕,你可以叫我禕禕。”

“金劍山莊,周蘇墨。”

玄唯禕先是一愣,繼而又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就是金莊主那位足不出戶卻名滿江湖的得意弟子,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好呢?”

想了許久,周蘇墨輕輕搖了搖頭:“我實在沒有比較特別的名字,師父和驕兒都叫我墨墨。不過隨姑娘開心,叫我什麼都可以。”

玄唯禕試探性的問道:“蘇墨哥哥——我這樣叫你,你喜歡嗎?”

“哥哥?”周蘇墨一臉驚愕,心中卻很是期待她能夠多喚自己一聲,害怕心事被戳穿,趕忙點了點頭:“嗯,我很喜歡。”

許是坐的久了,喝過茶水的玄唯禕突然想要下床活動一下,便要求周蘇墨扶她一下。

“禕禕,你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離了客房,周蘇墨忽然向她問出了這句話。

雖然對此感到詫異,但慣會察言觀色的玄唯禕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明白人。盡管二人相識不深,她還是看得見了他的孤獨。

自己又何嚐不孤獨呢?或許,自己也早該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隻是她一直都在做外人眼中的“乖乖女”,從沒有擅自離開過絕塵堡。

唯獨遇見周蘇墨那次,是她生平第一次忤逆南榮錦的意願,因為她識破了程雲靖真麵目而拒絕下嫁。

仔細說來,她與程雲靖那種人其實別無二致,二人都戴著麵具活躍在人世間,隻是她的麵具還沒有被人摘下罷了。

想到這,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放縱一下了,遂答道:“不管蘇墨哥哥想去哪裏,禕禕都願意追隨哥哥左右。”

周蘇墨轉頭衝她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中蘊含著一絲辛酸:“所幸,我身邊多了一個你。”

沉思片刻,周蘇墨突然用略為嚴肅的口吻說道:“從現在起,你我二人就是尋常員外家的公子和小姐,咱們之間以兄妹相稱即可。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哥哥。”受寵若驚的玄唯禕使勁點了個頭,雙眼綻放著耀眼的神采,她自己都分不清這一刻究竟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

談話間,她又像想起什麼是的將玉翎遞了過去:“此物看上去不似凡品,蘇墨哥哥可得將其收好了,別再被人拿走了。”

緩緩將其接過,有話不吐不快的周蘇墨趁機問道:“驕兒說,你將它拿走是為了讓我找你。”

“他說的很對。”玄唯禕毫不避諱的將此事承認下來。

她雖不知此玉就是玉翎,卻也從它的成色、材質看出這東西很稀有、很值錢,她將其帶走就是賭周蘇墨會為了寶物而尋找自己。

那件事發生以後過後,她也不敢確定那個男人究竟是純碎為了發泄獸欲的流氓,還是有什麼苦衷不得已而為之。

無論因為什麼,她都必須為自己討個說法,這才在離開時拿走了玉翎。

如今她瞧著周蘇墨眸正神清,倒不像個壞人,遂問道:“蘇墨哥哥那夜為何出現在花海?又為何對我做出那樣的事……”

原本他就一直想找機會解釋,玄唯禕問的正是時候,周蘇墨一股腦將事情和盤托出,末了還不忘再次道歉。

唯獨隱瞞了玉翎藏有玄凝神力的真相,這也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從他說第一句話開始,玄唯禕就盯著他的眼睛不肯挪開,以確保他沒有撒謊。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的心中莫名多了一份寬慰。雖然她對眼前這個人尚無愛意,卻也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隱約對他有些期待。

一個比程雲靖優秀的男子,很好。

她對周蘇墨還是滿意的,故事裏的白蘊意就著實讓她厭惡了,若非她心術不正,自己豈會遭此大劫?

冤有頭,債有主。再說了,一個敢給男人下春藥的女人,九成九不是什麼善茬。

為了解恨,玄唯禕順勢牽起了周蘇墨的衣袖,溫柔無比的說道:“蘇墨哥哥……不如,我們將白姑娘一起約出來遊花燈會吧?”

將兩個女孩兒對比一番,周蘇墨對白蘊意的好感不由得減弱不少,隻見他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屬於你我的花燈會,為何還要約上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