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她這番言論感到很有意思,蘇焰麟依舊扯著嘴角冷笑道:“那你還敢來?見了我又為何不跪?我的少堡主,你不會不清楚這是在別人家的地盤吧?
你也應該知道,你師父是你師父,你是你。對我來說,你們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
玄唯禕一臉平靜的望著他:“既然家師是帝尊的恩人,那麼帝尊應該不會對恩人的愛徒下手吧!就算你不在乎外界言論,也應該在乎一下恩人的感受吧?”
從蘇焰麟眼中折射出的光似乎可以隨時將玄唯禕吞沒,連前來送花種的衛有渙都禁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放肆!你膽敢如此與帝尊講話!來人,掌嘴!”
“是!”隨即便有侍從走到玄唯禕身邊高高的抬起了手。
玄唯禕抬起頭瞪向那舉手之人:“我看、誰敢!”那人懼怕她的眼神,一時間竟然嚇得跌到地上。
大罵了一聲廢物後,蘇焰麟親自走到玄唯禕身側問道:“為何不敢?我再說一遍,你師父是你師父,你是你……我很會區別對待的。”
玄唯禕道:“因為我今日既不是來送死的,也不是來討打的!”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蘇焰麟的興趣:“那敢問少堡主,你今日來我幽冥宮所為何事?連佩劍都不曾帶,隻怕不是來殺人的吧?”
玄唯禕用同樣的眼神瞪著蘇焰麟:“誰說殺人一定要用佩劍?你們這裏有人欠了我師父的恩,所以我當然是來討債的。”
“討債?”蘇焰麟別有深意的望著她:“我是該說你年紀小不懂事呢?還是該說你膽子大不怕事呢?或者我該說你太過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說罷,蘇焰麟用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我不管你來幹什麼,總之今天是你自尋死路!到了閻王那裏,你可要好好跟他老人家說清楚了。”
此時,衛有渙忽而走上前將他拉開:“帝尊息怒,這麼個小丫頭壓根不值得您親自動手,還是讓屬下來幫您解決這個禍害。”
說罷,衛有渙憑空將玄唯禕身上的羽翅變到了自己手中,衝著她比劃起來:“少堡主,您一路走好,這根羽翅可是我們魔宮最為稀罕之物,用它送您上路也不算委屈了您。
願您下輩子投胎時能投個好人家,千萬別在沾染玄門百家中的紛紛擾擾了。”
眼見衛有渙即將把羽翅插向玄唯禕胸口之際,蘇焰麟大呼一了聲:“住手!”
與此同時,玄唯禕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卻也無比疑惑,衛有渙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上藏有羽翅的?
自蘇焰麟扼住她的脖頸,以及羽翅快要插進她胸口的時候,短短光景竟連續兩次與死亡擦肩而過。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隻是她沒有在臉上表達出來,其實內心早已風起雲湧了。
衛有渙慢慢將手放下:“帝尊是想出別的方法殺她了嗎?”
望著他手裏的羽翅,蘇焰麟不禁陷入了回憶中。
這根羽翅原是魔宮第一位鳴鳳境高手的遺物,後因三族發難要置魔族眾人於死地,多虧南榮錦良言相勸才保得他們一族平安。
為了報恩,蘇焰麟才將如此稀罕的寶物贈予南榮錦。並許諾隻要她手持羽翅相見,便會滿足她一個願望。
羽翅珍貴異常,南榮錦竟舍得將其送給玄唯禕,足見她對這個徒弟是多麼喜愛。蘇焰麟沒有師父也沒有徒弟,所以他不懂何為師徒情深,隻是慶幸自己沒有對恩人愛徒下手。
想起這些,蘇焰麟竟親自上前為她鬆綁,還用略帶嗔怪的口吻訓斥道:“這麼輕易就被綁了進來,你是靠坑蒙拐騙當上少堡主的嗎?”
她雖不明白蘇焰麟為何突然態度驟變,但依舊應對自如:“你那些手下是攔不住我的,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殺我我就會死,你不殺我我便能活。
無非就是這兩種結果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那些無謂的反抗呢?如果我僥幸活命,還不如省點力氣對付我的仇人。”
蘇焰麟忽而笑了:“小姑娘真有意思。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玄唯禕不假思索的說道:“我要做幽冥宮的女帝!取你代之!”
衛有渙險些被嚇暈,蘇焰麟卻出人意料的哈哈大笑起來:“幽冥之主不是不能給你當,除非你願意做我女兒,我才可以傳位於你呀!”
“要我做你女兒,下輩子還差不多。”玄唯禕略帶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那你換一個這輩子就能實現的。”很快,他又貼心提示道:“想好了再說,一旦許願,我便會收回羽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