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田靜雅身邊,握住她的手,“靜雅,孩子,別怕,大夫馬上就來了,你堅持一下,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兒,大夫就到了,他一把脈,便嚇了一跳。
段氏急道:“大夫,怎麼樣?是不是……”
大夫一抬手,打斷她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有小產的跡象,老夫開幾劑保胎藥,注意臥床休息,看看能不能保住。”
段氏對他千恩萬謝,又讓人送了大夫回家,還囑咐另外多送診金,這才進了屋。
謝秋零臉色蒼白,渾身都有點抖,這要是真出事了,她可就說不清了。
段氏見得她這模樣,怒從心裏,走上前來,又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用力把她拖到院子中間,“跪下,你這個毒婦,竟然想要害死自己的親侄子,”
謝秋零顧不上自己紅腫的臉,拉著段氏的手,哭道,“母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靜雅她有了身子,”
段氏惡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好好給我跪下祈禱,最好靜雅和她的孩子都沒事,否則,我叫你謝府所有的人陪葬!!”
看著她臉上的煞氣和充滿殺氣的話語,謝秋零不由心中發涼,渾身如墜冰窖。
段允迎向走進屋的段氏,“會不會、會不會是因為消暑湯?”
段氏一聽,怒火更甚,轉過身過,又想要去打謝秋零,秀玉攔住她道:“夫人,少夫人她不是故意的,二少夫人有孕,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啊,”
段氏猶如怒火中燒,“靜雅正在備孕,說不定她就是故意把消暑湯給她的,好讓她不能懷孕,沒想到,靜雅已經有了身子,卻差點害了我那可憐的孫兒。”她又衝著謝秋零厲聲道:“你最好祈求靜雅和她的孩子都沒事,否則,謝府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謝秋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氣來,明明太陽正盛,她卻覺得渾身冰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幹,難道就要這麼稀裏糊塗地陪上謝家人的性命,還要背上謀害親侄子的惡名嗎?
她傷心、難過、充滿罪惡,腦子裏麵滿是田靜雅小產、滿室血的慘狀,又想到謝家人慘死的場景,胸口疼得快要不能呼吸,淚水模糊了雙眼。
小雙和其他幾個丫環想要跑過去扶起她,卻被段氏的人攔住,曹嬤嬤冷冷地道:“真以為賣身契在少夫人手裏,夫人就拿你們沒辦法了?主子犯了錯,奴才也要罰,拉下去,狠狠地打。”小雙幾人掙紮不開,被拖了下去,押在板凳上,不一會兒,院子裏響起慘叫聲和咒罵聲。
秀玉帶人在廚房煎藥,她又是陳晉平的人,倒也沒人敢動手。
唯一讓小雙稍稍放心的是:丹丹剛才已經跑出去向少爺報信了,現在隻希望少爺趕緊到才好,這麼毒辣的太陽,少夫人怎麼受得了?
丹丹火急火燎地趕到太子府,卻被告知太子和陳晉平都進宮去了。
她急得快要哭起來,“求求你們,我要見太子妃,現在就要見,晚了,我們少夫人就有危險了。”
門房不認識她,卻認識趕車的明懷,聽她說得嚴重,急忙就去請示太子妃。
段佳璿一聽她說謝秋零有危險,也顧不得多問,連忙拿了自己的腰牌,親自帶著她進了宮。
陳晉平聽了丹丹哭泣的述說,急得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留下屋裏的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