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並不是一個心存有遠大理想的人,相反,他隻是想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再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陪著自己,那就夠了。
他隻是一個酒店的服務員,幹著許多人都覺得底下的事情。
他也曾經想過有一天去改變自己,但幾經嚐試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選擇了做自己的事情,讓別人說去吧。
今天對他來說,同樣是平平常常的一天,夜店裏各種事情都有,他被人呼來喝去,不管有錢的沒錢的,隻要到了這裏,那就是他的客人,而他也必須要為他們盡力的去服務,即便這些人對自己的臉色十分不友善,甚至很多人瞧不起他。
他隻是盡自己的努力去做事,而現在,他要給十八號房的客人送一點酒過去了。
他知道,這酒是不幹淨的,裏麵有一些東西是可以讓人情迷意亂的,而在這之前,已經有人送過了不幹淨的酒,前麵的酒裏麵有讓人生日發軟的藥物,那東西一旦喝下去,在短時間內,能夠任人擺布。
十八號房立麵肯定是有一個女人的,他知道,一定會有。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是一般來說女人都是自願的,至少在別人的麵前,她的表現是自願的,像這種要用藥物的,很可能是不自願的。
他心裏多少是有些不情願的,但是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客人就是天,他無法反駁,也惹不起這些人,所以現在,他還是必須去做自己的事情,同時假裝自己一點都不知情。
敲響十八號門的時候,裏麵響起了一道極其不爽的聲音:“幹什麼,眼瞎啊?”
他知道,裏麵的人肯定是正在做某些事情,按照規矩,這個時候他隻能道個歉,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轉身離開。
但是這一刻,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有些衝動了,於是他又敲了門,表示自己是來送酒的,並且是裏麵的人點的。
裏麵的粗嗓門更不滿意了,各種謾罵,但他還是沒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開了,接著一道柔軟的身體撲在了他的身上。
高飛有些驚訝的看著懷裏的人,很漂亮,漂亮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此時的她,已經衣衫不整了,而她的後麵,則是跟著一個大肚子的男人,滿臉的陰沉。
接著,大肚子男人一把推開了他,抓住女人就要往裏麵拖,同時關門。
他應該走的,高飛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不離開可能就要惹上大禍,而這樣的大禍是他承擔不起的。
但是當他看到女人那無助的眼神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大肚子男人,怔怔的說到:“這……這是犯法的!”
大肚子男人愣了一下,接著笑出了聲,轉身從桌子上抄起一瓶啤酒劈頭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讓他頭破血流,鮮紅的血和著酒水從腦袋上留下來,很冰冷,也很疼痛。
高飛摸著腦袋上淌下的鮮血,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推門進去了,然後,抄起另一瓶酒,劈頭也朝大肚子男人頭上砸了過去。
下一秒,慘叫聲響徹整個酒樓,大肚子男人捂著自己的腦袋就蜷縮在了地上。
方怡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也是這種時候,也是另一個男人,在同樣的時間將她從虎口之中救了出來。
高飛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打完之後,他有些後悔了,可是他知道道歉是沒有用的,這個時候還留在這裏,可能等待自己的隻有死亡。
於是,他用了自己最後的勇氣,抱起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衝了出去。
方怡甚至沒有過問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但她感謝他,所以直接給了他十萬塊。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卻並沒有要錢,甚至也沒有問自己的名字,然後轉頭默默地離開了。
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就這樣離奇而又平靜的過去了。
方怡並沒有再回閆麗那裏,她知道此時回去,等待著她的肯定是無盡的深淵。
當天晚上,閆麗的電話打過來了,她頭一次聽到閆麗那麼歇斯底裏的聲音質問她為什麼要串通別人打了人,為什麼不肯為了她犧牲一下自己,反正人都是有第一次的,她眼裏救過她方怡,為這個人情,她就應該付出這一次。
方怡沒有發火,也沒有很生氣,相反,她平靜的出奇。
她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邊歇斯底裏的聲音,等她說完之後,才笑了笑,說了一句話:“閆麗,謝謝你讓我見到了什麼叫人心。”
她掛了電話,這一也,她想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很多東西,同時也決定了很多的事情。
而電話的那一邊,閆麗徹底抓狂了,你以為你是誰?一個落難的窮鬼而已,若不是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兒上,我會白吃白喝的養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