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族是一個自然崇拜、祖宗崇拜和多神信仰的民族,祭祀活動起源及早,且內容豐富,具有獨特的民族特色,祭祀活動莊嚴神聖,除祭以豬、牛、羊之外,還要敲擊鑼鼓、沙鑼以祀鬼神。
《宋史》就這樣記載過:“僚人擊銅鼓、沙鑼以祀鬼神”。
布依族主要祭祀(拜神)活動有祭山、祭寨神、儺祭等等,充滿了詭異和神奇色彩。主要過程基本都是殺雞宰羊,敲鑼打鼓,鳴炮祭酒,祭師(曾經都是德高望重的寨主,如今受到各族文化影響,祭師慢慢演化為道士先生)會先念經祈禱,目的是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畜平安、驅災除病。儀式結束就共同進餐。
天靈和風鈴離開村莊沒多久,很遠的地方便傳來了零星的鑼鼓之聲。
他們翻過一座山口,前麵火星點點,滿山偏野都是人,看似熱鬧非凡,卻鴉雀無聲,偶爾傳來幾聲年輕人清脆的逗女孩的口哨。
借著火光和昏暗的天色可以看出,白楊洞其實不是洞,而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天坑,天坑周圍也滿是人影。
此時終於可以看到不遠處平坦山脈的一道脊梁,從放馬坪山脈方向流淌而來的溪河,順著不規則的山間,緩緩流進了白楊洞的天坑內,就如水墨風景畫中濃厚的幾筆色彩。
風鈴給天靈介紹,這個天坑內壁布滿了荊棘叢林,有一條筆直的小徑可以到達坑底,但是想下去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了路徑陡峭外,它是布依族人民公認的神洞。
其實此天坑是一個落水洞,溪河之水落進千丈的坑底後,就消失不見了,不難解釋,定是流進了深深的暗河之中。
祭祀活動進行到現在應該是載歌載舞,熱鬧非凡,但是今天非常奇怪,除了零星傳來的鑼鼓聲和時不時傳來人們微小的議論,大有不詳之感,莫非那個道士先生,真消失了?天靈和風鈴奔跑過去。
這個年代,除了老年人和極少部分村民身穿帶著花紋的青色布依族服裝外,大多年輕人還是趕時髦的,牛仔褲、休閑褲、染著黃發的年輕人大有人在。但是古老的風俗傳統依舊沒變,載歌跳舞、唱山歌、以樂器傳情的年輕人們永遠遵循這種含蓄的戀愛規律。
他們走進一看,才發現祭祀台建在坑壁的半山腰,祭祀台的前麵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
此時祭祀台前煙火燈燭,燃燒正旺,通明一片,幾個年輕的道士正在祭祀台前念念有詞,並時不時敲一下鑼打一下鼓,臉色焦慮不安,看似內心惶惶。山上山下洞邊站著的人群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除了一些正陷入愛情不可自拔的年輕人偶爾發出的嬉戲聲外,氣氛緊張得基本沒有人有心情開口。
天靈悄悄問傍邊身穿白襯衣和牛仔褲,並掛著張藝興頭式的一個小夥子:“帥哥,聽說一個道士消失不見了,是真的嗎?”
青年回頭看了看天靈和風鈴,眼光一下變成了斜視:“裝什麼洋?剛打工回來吧,講啥普通話呢?”
“咦!?”
天靈正想反駁,突然風鈴突然上前一步,用是本地話說道:“不好意思,說習慣了,聽說這是真的?”
風鈴用手指了指祭祀台。
“是啊,也不曉得咋回事……”小夥子見大美女跟自己搭白,眼露金光,一臉笑容,“他們大師兄在作法的時候,一邊大聲念著祝語,一邊進入祭祀台前的山洞,但是念著念著,突然就沒有了聲音。按道理,念完祝語就要立即出來,但是幾師弟在外麵等了半天也不見大師兄走出,於是一個師弟決定走進去看看,結果他卻驚慌地跑出來,麵如土色,大聲地說:大師兄不見了,大師兄不見了。這不是闖鬼了麼,誰都知道,這個山洞是人為挖的,為祭祀而用,是個死胡同,他大師兄咋可能會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