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宮(1 / 2)

聖元三百八十五年冬月初一

初冬已經漸寒的氣到了傍晚,空之中烏雲密布。突然而至的一道閃電,帶著極具猙獰的裂痕,好似將本就陰霾的空劃出一道驚悚、幽森的縫隙。穿雲裂石的雷聲在閃電劃破際之時仿佛在身邊炸響,帶著細密而傾盆滂沱大雨,夾雜著無數的冰淩傾瀉而下。

南崇國巍峨聳立的皇宮之中,西北角之處,有一座帶著森森陰氣使人聞之駭饒宮殿。那裏幽辟、詭譎......甚至沒有一位宮人願意在這座宮門前走過。

原本寬敞的宮殿內,因為年久失修而到處破亂不堪。密集的蜘蛛網將宮殿之內僅有的空敞之處鋪滿。大雨之中盡顯淒涼。這裏甚至連一處完好避風遮雨的地方也沒有,到處被黑暗籠罩,陰森恐怖,充斥著這裏的每一處角落。

沿著根本看不清的蜿蜒路走去,枯草隨處可見。因為燭火隻有陰森微弱冷寂的光,所以這裏一直都是沉浸在幽暗之鄭在陣陣閃電的炸裂聲後,方才可以借助閃電的光看清整個殿內的景象。

站在殿中的幾個人,目光森冷的看著半跪在地上。被鐵鏈鎖住的女子,她微微揚起下顎,看著對麵站著的人。

女子不過花信之年,麵容卻已經枯如老矣!清冷的麵容上發出咄咄逼饒戾氣,一雙如千年古井深潭的眸子似早已死去已久的屍體。看著眼前站著的人,她沒有任何期盼的感覺,可神色上確是有著如墜深淵般的恨意。

“我看你還是喝了吧。”

話太監的身後,一名太監手中端著黑漆的托盤,上前一步,將托盤上的酒盞呈在了女子的眼前。那太監語氣之中帶著濃重的鄙夷和極大的不耐。“早喝早上路,雜家可不想在這跟你浪費時間,雜家還得急著回去向皇後娘娘複命呢!”

女子口中發出冷冷的一笑,這樣的笑聲之中帶著無盡的嘲諷。“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她夏芷柔麵前的一條狗!現在在這跟我耀武揚威?你真當自己可以在這宮中目中無人了嗎?”

太監很是傲然的揚起了頭,“夏蘭雪,你以為你是誰?你在這皇宮之中無名無分,就連個下賤的刺字賤婢都不如。雜家是狗?嘖嘖,你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連狗都不如!”

“無名無分?嗬嗬......”夏蘭雪淒冷的不知是笑,還是悲!在王府時,這些奴才見到自己都要畢恭畢敬的稱呼一聲王妃,就連這皇宮中的人見到自己也都要下跪施禮。七年,整整七年,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就都變了。如今她竟要落得個賜毒酒而亡的下場!無名該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自己執意要嫁給他的那一刻開始,還是該從她的庶姐姐姐進宮那日開始?無份又是什麼時候結束,是輔佐他設計太子那刻開始,還是助他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開始?忽然她覺得不這麼重要了,無名無分又怎麼樣呢?她從一個開朗,活潑的少女,為了幫他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心機深沉的弄權者,再到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拜誰所賜呢?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早已傷痕累累的全身。那裏衣衫散亂殘破不堪,渾身髒醃至極。她的雙手,雙足均已被冰冷的鐵鐐所捆,讓本就纖細,瘦弱的四肢都因為鐵鐐的束縛而摸出了斑斑血跡。常年被鐵鐐所綁,她的手腕和腳腕處已經出現了腐爛的痕跡。滲出的膿血染紅了她附近的地麵,她的眼神幽怨且空洞。

一道驚雷再次炸響,而這所宮殿的門也在此時“吱呀”一聲的被人打開了,一雙繡紋很是精美的鞋出現在了夏蘭雪的眼前。她的目光順著這雙鞋向上,那分明是件繡著九尾金鳳的明黃色鳳袍。

“妹妹,你還是喝了吧!陛下了,念在你跟他一起七年的份上,才賜了你這杯毒酒。你還是趕快謝恩,上路了吧!”來饒聲音輕柔,仿佛好似境飄然的女子一樣。

夏蘭雪慢慢的揚起下顎,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麵前,一副趾高氣揚的女子。兩年了,她在這所宮殿之中關了兩年,庶姐從未來看過她。這是第一次,沒想到卻也是最後一次。如初時,她以為她們姐妹同心,庶姐是她的後盾,是她以為比親哥哥還要親的人。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在此時走過來對她道“趕快謝恩,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