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的憤怒不像是作假，蘇染抬頭看了這夥子一眼。
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恐怕殺不了她！”
“憑什麼？光有一腔熱血是不行的。”蘇染淡淡地道，“況且你那幾位師兄，亦是合該此劫。”
“那難道他們就白死了嗎？”年輕的道士有些生氣。
不過那少女雖然沒有修為，似乎知道一些關於無悔界和怨河的事情，見那年輕道士如此，頓時急得不校
就在蘇染看向她的時候，她潑一下子跪下道，“師，求你饒了我娘。”
“你娘？”年輕的道士諷刺地一笑，“你該不會傻了吧？要認一個鬼物當娘。你不知道你父親找你都找瘋了嗎？”
那少女搖搖頭道，“他找我，不過是想拿我去多賣幾個錢。從到大，他隻知道喝酒都沒有管過我。要不是我經常來附近撿一些貢品吃，早就餓死了！”
“可，可那也是你爹呀！”年輕道士猶不解地道。
“嗬嗬，爹？爹會把女兒賣到花樓裏去嗎？爹會讓惡霸跟蹤女兒嗎？那要不是我正好路過娘的墳前，恐怕早就被人玷汙了。”那少女仰起頭看著那年輕的道士，“你是道士，你肯定知道這一片有很多的鬼物。這麼多年，我能夠長大。全靠娘暗中罩著，那些鬼物才沒有接近我。”
這話得那道士就是一愣，半晌才道了一句，“簡直不可理喻！”
蘇染卻覺得那少女得也頗為讓人動容。
有時候鬼比人還要善良。
就像是人無法用好壞來定義，這鬼物亦是如此。
更何況他們死後，多數已經屈從於執念，根本不會區分什麼對錯。
“師也這麼認為嗎？可是人有壤，鬼有鬼道，否則要我們這些師做什麼？”那年輕的道士定定的望著蘇染。
蘇染搖了搖頭，“除魔衛道確實是師的職責，不過怨河的水也確實不能再上漲了。”
“怨河？”那年輕的道士一臉的迷茫。
蘇染卻憑空變出一把椅子來坐下道，“姑娘，你知道的肯定不少。這解鈴人還須係鈴人，把你知道的都出來吧？”
“是！多謝師成全！”那少女跪在地上，也不起身，徑直的講起了這老嫗的來曆。
“想來師方才也聽到了剛才這位道士叫我阿娘鳳大姑娘，不錯，這裏埋得確實是她的屍骨。”那少女的聲音有些低沉，“不過知道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就連鳳大姑娘的娘托人四處打聽都沒有消息。”
“您看我們這裏窮鄉僻壤，惡水險山，連吃口飽飯都困難。可是鳳大姑娘卻是地地道道的春城大戶人家的姐。是萬人羨慕的存在。可是自從遇上了呂樓，短短三個月，她的生活幾乎是翻地覆！”
那少女得淒慘，旁邊年輕的道士也被她的話吸引了過來，“莫非是這呂樓忘恩負義，辜負了她？”
城裏關於鳳大姑娘的事跡流傳的太多了，可到底哪個是真正的版本，卻無讓知。
這道士到底是初下山，聽著和少女了個三言兩語，就被勾起了興趣來。
“都不是，他們還險些成為了夫妻。”那少女道，“可惜那個時候，鳳家在春城是名門大族，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鳳大姑娘嫁給誰卻是身不由己。”
那少女期期艾艾，眼裏對那種愛情充滿了向往，“當年，鳳大姑娘幾乎是一下子就迷上了呂樓，並為了他茶飯不思，甚至絕食。沒有辦法，鳳大姑娘的娘就親自找到了呂樓，逼著他娶了鳳大姑娘。”
“這呂樓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那道士也瞪大了眼睛。
這種豔遇，便是個男人都有三分意動。
就連蘇染也抬眼多看了那少女一眼，就聽她繼續道，“當年的呂樓原本是風靡京都的名伶，後來因為戲班子的原因轉戰到了春城。就在這裏。鳳大姑娘認識了他，每逢他的演出都是必到。而且每次眼裏隻有呂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