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波警車在樓下嗚嗚駛去,讓這個寧靜的清晨徹底熱鬧開來。
蘇芳芳突然感覺身心疲憊,回頭走到這個躺著孫雨潔的病房,正想推門,但舉起的手停在空氣中;心裏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一邊要她聽趙勝龍的話,馬上給他手機裏的朱三次打電話;一邊又讓她別再多管閑事,否則會連累了自己,更連累了自己的家庭。
朱三次,如果趙勝龍真是殺人凶手,那這個朱三次很可能是趙勝龍的同黨,或是主謀。重重歎了口氣,蘇芳芳還是拿起手機,在電話簿裏查找到朱三次的備注名稱當即撥打出去,隻是心裏很緊張,一想到電話那頭的人是個罪惡濤天的壞人,她就禁不住身體微微發抖。
“喂。”電話一通,話筒中傳來一聲中年男人的聲音,隻是聲音嘹亮精神,讓人不由振奮。
蘇芳芳緊張的問:“你是朱三次嗎?”
千裏之隔一所極大院俯中,這名拿著手機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不禁雙眼一凝,一道駭人的精芒忽地從他兩隻本是混沌的眼中迸射出來,但如此變化也隻是在眨眼之間,他眼中神色又恢複正常;扭過身很是恭敬看向一位頭發半白,滿臉慈詳,卻流露出不怒自威,在桌上填寫著文件的朱向陽司令,說:“沒錯,請講。”
“趙勝龍出事了,他剛剛被一群警察帶到海都北陝警察局去了,就這樣。”蘇芳芳估計自己要是再不掛斷電話,她的心髒非得跳出來不可,一掛掉這個通話,她身子如釋重負一般感覺無比的輕鬆。
候攀拿著手機的手往身上隨意一抹,他手中已是空空如也,手機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從他手中消失不見;臉色多了一絲凝重,無比恭敬一般,悄悄的行到朱向陽司令身旁,說:“司令,趙勝龍的電話,他遇到了一些麻煩。”
本是隨意翻動文件的朱向陽,在這一刻手中的動作為之一僵,緊接著嘴角浮現出一絲讓候攀十分看不透的笑容,騰的站起身,道:“候秘書,走,該是咱們還債的時候了!”
之所以稱朱向陽司令為朱三次,是在幾年前,趙勝龍曾經不留餘力救他三次,也可以說,要不是趙勝龍相救的話,此時的他也早就掛掉了,更不可能還在這裏當什麼司令。也因為朱司令經常說欠趙勝龍三次人情這輩子必還,趙勝龍幹脆就叫他朱三次。
有恩不報非兄弟!
……
海都北陝警察局,這時,一部警車緩緩停在大門前,四名看守大門的警衛人員頓時上前,非常熱情將車上第二排座位上,頭部與大腿綁著厚藥布的李豪接了下來,在他這隻腿腳上麵還能看到固定綁著的一根鐵棍,不過,比起昨晚,他一張臃腫的臉更腫大的像個什麼一樣,顯得十分狼狽,流露出來的眼光是一種明顯的戾氣,更搞笑的是,他身上竟穿著一套嶄新的警服。
“副局長!”幾名警員很禮貌一說,但一下射向他們的是一雙怒眼,他們心中會意,當即改口喊道:“歡迎局長!”硬是將前麵一個副字去掉,畢竟帶了一個副,那就證明不是一把手,聽起來總感覺不爽,尤其是像李豪這麼暴竄的人。
二名警員匆匆抬來一部輪椅放在李豪屁股後麵,小心翼翼扶他坐上輪椅,隻是李豪一直黑著一張豬頭臉,一坐在輪椅上,他便很不耐煩的吼道:“那小子呢?”
“報告局長,犯罪嫌疑人已經帶到審訊室去審問了。”一名警員抬頭挺胸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