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珠珠好不容易才從廁所中解脫出來,隻覺得自己虛弱到極致,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般,彎著腰扶著牆慢慢地挪動著,好不容易才回到包間,卻發現裏麵空蕩蕩的,連殘羹剩飯都收拾幹淨了,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頂著一張蒼白的臉,惡狠狠地說道:“這該死的池家父子,別是把元梨拐走了!打電話,手機,手機呢……”她匆匆忙忙地在身上找了一通,忙不迭地撥了元梨的電話,卻聽見鈴聲在耳邊響了起來,她定睛一看,桌上躺著的不正是元梨的手機嗎!微微移了移視線,就見元梨的包安安靜靜地躺在椅子上,珠珠忍不住皺著眉咬了咬牙,想要通過觸角傳遞訊息給元梨,奈何她現在實在太過虛弱,能量不足,無法傳訊息。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清亮的男音:“是你?”
珠珠疑惑地緩緩轉過身,就見邢越穿著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立在包間門口,微微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珠珠秀眉一橫,作勢要大步衝到他麵前,抬腳卻是一個踉蹌,直愣愣地撲到了邢越懷裏,後者見她如此熱情地“投懷送抱”,也當做個順水人情,自然地張開了雙臂,將她穩穩地接到了懷中。
珠珠聞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沒出息地紅了臉,心中十分懊惱,掙紮著脫離了對方的懷抱,板著臉問道:“你老板把我家元梨帶走了?”
邢越稍稍整理了身上的衣服,聽她這樣問,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要是讓這女人知道自家老板把元梨帶走了,還不得先拿自己開刀,然後再將老板抽筋扒皮?想到這裏,他不禁小幅度地快速搖了搖頭,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珠珠一手撐著下巴,狐疑地打量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又轉,惡狠狠地說道:“你少唬我,你在這裏幹什麼,你家老板還有他親爹都走了,你還在這兒,怎麼,還要自個兒搓一頓?”
邢越微微抽搐了唇角,輕咳了一聲,眼神微微看向別處,裝作嚴肅地說道:“元小姐醉了,老板已經送她回去了。另外,老板說你應該沒法自理了,讓我送你回家。”
珠珠猛地瞪圓了眼,一個軟綿綿地拳頭錘在他的胸口上,不悅地說道:“說誰不能自理呢?你老板活該得不到我家元梨!”
邢越抬了抬眉,心中有些忐忑,要是老板知道自己造他謠,會不會直接滅了自己?
在邢越晃神間,珠珠拿起元梨的手機和手提包,微微彎著腰扶著肚子走到了回廊中,微微偏頭對著身後的男人說道:“不是說送我回去嗎?還立在那裏幹什麼,快過來扶我一下!”
邢越回過神來,快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將手臂伸了過去。珠珠微微噘嘴,不悅地說道:“你這人,真是,是你扶我,不是我扶你OK?你可別覺得委屈,這叫做老板債員工還。”
邢越不置可否,但看著她那雙明亮的黑眸,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臂,順便將她手中的包提了過來,扶著她一步一步地下了樓。
由於夜裏下了一場雨,清晨的空氣變得新鮮而潮濕,晨光熹微中,元梨緩緩地睜開眼,就看見窗簾半掩著的窗戶外,天空格外的湛藍,像是被水洗過了一般,她不禁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嘴中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囈語來,又閉上了眼,準備再眯一會兒。
眼簾下的眼珠快速地動了幾下,元梨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看著屋裏熟悉又陌生的擺設,一臉的懵怔,難道,這隻是一個夢?她有些欣喜地環視著泛黃牆麵上的舊海報,眼神落在房間的每一處角落裏,正當她要激動地叫出聲來,她就分外激動地大喊了一聲,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