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狼已經不在這裏,也沒察覺到有什麼危險氣息,淩悠悠將注意力轉移到池水上。碧粼粼的池水微波輕漾,水麵上浮著一層淡淡的水霧,水的溫度適宜,適合泡澡。
走了一,老垂憐,送個溫泉讓她泡泡,老心腸不錯,還知道送點東西給她當補償。嘿嘿,反正不管是不是,她都當是的。她一向樂,隻要不被黴運追著跑,她就覺得很好。
美美的轉了轉,目光所到之處,阿勒,她眼花了不成。水池裏好像有人。
淩悠悠驚悚的瞪大美眸,朝霧氣最濃的地方看去,擦,還真有人。盡管隱隱綽綽看的不甚清楚,但的確是個人。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一點聲響都沒發出,跟個鬼似的。呃,在冥界,鬼好像不是啥稀奇事,估計那家夥確實是個鬼。
淩悠悠朝那人遊過去,能看見個鬼也不錯,畢竟這幾她連像個人的生物都沒看見一隻。
“哈!”靠近一半,淩悠悠就開始熱情的揮手,“你好,這池子是你的麼?”
霧氣繚繞中的男子動也不動。
不會是雕像吧,真是浪費她的表情。
“你一尊雕像不用造的太像人,會引人誤會的。”淩悠悠嘟囔,害她白歡喜一場。
霧氣變淡,雕像的麵容清晰的顯露出來。
淩悠悠奮力劃水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她隻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知道她內心中最痛的是什麼,就故意戳她的傷口。
混蛋,一定是那位城主做的。據他能窺見一個人的過去未來。他是不是看到她內心中最脆弱之處,故意幻化出玄昊的模樣來紮她的傷口。
淩悠悠的腮幫子鼓起來,惡狠狠的瞪著雕像,雙手掐腰,開始對空吹氣。不想就不疼,不在意就不痛。玄昊死了,銀麵死了,死就死了,不要想了,想有什麼用。她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不行,她不能生城主的氣,如果胡亂發脾氣,誰知道那家夥是不是心眼,會不會因此把她趕出去。
他可以戲耍欺負她,但她必須忍,誰讓她是來求人家的。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低三下四什麼的,都不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但是,嗚嗚嗚,變的那麼像幹嘛,這不是讓她睹物思人麼。睹物思人就睹物思人吧,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經過一番痛苦掙紮後,淩悠悠哇的一聲撲上去,抱住“雕像”,放聲大哭。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有要害你們。我錯了,我不應該靠近你們。”
“嗚嗚嗚……你們在有靈就離我遠一點,不管有沒有來生,都不要再見到我。我是壞人,大壞人,都是我害的你們。”
“嗚嗚嗚……真的抱歉,我不能把命賠給你們。你們恨我好了,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們呀。”
眼淚鼻涕蹭了雕像一身。
雕像石化般的玉顏開始皸裂。
占他便宜也就算了,看她是個姑娘,他堂堂大丈夫可以不計較。但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招呼,這就不能容忍了。
他不是一塊布,好麼?
雕像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冷,霧氣變成冰粒,唰唰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