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十二月的江城一片銀裝素裹。
此處名為雪之鄉,是北方著名的冬季旅遊勝地。
午後時分,通往後山的山道上走來兩個人,一藍一黑兩件厚實的羽絨服,在雪地中尤為突出。
“哥們,今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身穿藍色羽絨服的陳雄一邊走著,一邊對旁邊的張琰道。
“酸吧,你再酸一點兒。”張琰一臉嫌棄地道。
今是兩人所在班級組織的一場型聚會,原本張琰不打算來,是陳雄以同班林曉旭也參加為引誘,才把張琰哄騙來的。
結果,到了這才發現,讓張琰一直心心念念的林曉旭,其實早就和高大帥氣的班長在一起了,這次聚會也是班長特意組織的,其間滿滿都是宣布主權的味道。
所以從集合出發開始,張琰就一直酸氣滿心,人家一群人在屋裏聊的熱火朝,他卻拉著陳雄跑出來打雪仗。
此時時間距離晚飯還早,景區裏在外遊玩的遊客絡繹不絕,張琰二人順著山道邊聊邊逛,倒也逍遙。
“實話,我要是林曉旭我也選班長,人帥多金,比咱倆不強多了。”陳雄道。
“別老咱咱的,跟誰倆呢,你也配和我相提並論嗎?”張琰繼續吐槽。
景區後山的遊客已經明顯見少,而且山路越發難走,加之色漸暗,山中能見度已經開始迅速降低。
“往回走吧,再走就真特麼進山了,心熊瞎子掏了你。”陳雄著已經駐足不前。
“再走走。”張琰繼續腳步不停,“來了好幾次都沒往裏麵去過,這次正好過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老子走不動了。”陳雄耍賴地往旁邊的雪堆上一坐,死不動了。
“慫貨!”張琰罵了一句,徑自往深處走去。
繞過一個山道,這裏已經完全沒有了遊客,山風陣陣,吹的雪霧彌漫,鬆枝搖曳。
如果放在平時,張琰也不會閑得蛋疼往深山裏走,然而今心情實在是太糟了,心中含著一口怨氣,竟是獨自一人往鬆林深處走了過去。
“張琰,你心點!”陳雄在遠處喊道,張琰沒回頭,隻是招了招手。
深吸了幾口後山冰涼的空氣,張琰的腦子清醒了很多,胸中的怨氣似乎也化解了一些,亦步亦趨,竟是登上了一處山崖。
“陳雄,上來啊,這裏風景超讚!”張琰朝著山腳下大喊,然而陳雄似乎是沒有聽到,張琰等了半也沒有聽見回答。
麵對眼前的一片純白,張琰感覺心情舒暢了很多,情緒所致,竟是朝著遠山放聲大喊起來,喊聲在山間回蕩,層層疊疊。
“不會引發雪崩吧?”張琰喊完才想起來,轉悠著眼珠等了半,見沒有雪崩的意思,這才吐了吐舌頭,轉身準備下山。
突然間,一種似有若無的異樣感覺陡然在心中升起,突如其來的胸悶讓張琰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高原反應?張琰納悶。
不應該啊,這才多高,撐死了幾百米,哪來的這麼大反應。
心裏難受,腦子亂想,走在山邊的張琰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橫了過來。
山陡路滑,摔倒的張琰直接順著斜坡滑了下去。
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雙手隻會本能的在身邊胡亂抓著,然而這山坡光禿禿的全是冰雪,根本連一處受力點都找不到。
“撲通!”
張琰再次重重摔在地上,劇烈的震蕩讓他感到一陣眩暈,好在身下積雪夠厚,身體並沒有感到太過強烈的疼痛。
原地躺了好半,張琰這才感覺自己有了點兒力量,翻身坐了起來。
四下看了看,麵前就是百米懸崖,自己剛才再往前滑五米,現在估計就已經去閻王爺那報到了。
又抬頭看看自己滑下來的地方,不由得一陣後怕。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張琰安慰著自己,單手駐地站了起來,想要看看有沒有能夠回到山頂的路。
在一片枯萎的矮灌木後麵,張琰找到了一條根本不能稱之為路的道,目測了一下,似乎依靠自己的怪力,可以攀著周圍的植物回到山頂去。
然而張琰還是真了,抓著一棵棵植物艱難前行了百八十米,這才發現路的走勢開始變低,竟是朝山下延伸而去了。
掏出手機看看,已然沒了信號,試著撥打了緊急電話,傳出的也是忙音。
“能下山也行啊。”眼看太陽西墜,晚上被困在山裏可不是鬧著玩的,張琰隻好繼續沿著路前行。
又走了幾百米,張琰繞過了一處轉彎,憑借地上積雪的完整度,張琰判斷此處已經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了。
隨著陽光慢慢隱去,山裏的溫度開始迅速降低,張琰有點兒發慌,不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走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