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紅躬身進入牢房中,找侍衛要來一點清水,將腰間別著的錦帕泡入清水中絞了,仔細擦過桌子才把籃子裏備好的酒菜端放在桌上。
見薛壇怔怔地看著尹清綺,林菀沉也不想打擾,隨後jin去跟著整理了起來。
牢裏的條件不比別處,是與蟲蟻為伍都是輕的,有時候老鼠還會啃噬人的腳趾頭。鑽進衣裳領子和袖口,汲取人身上的溫度。
林菀沉將床上的棉被揭開,看見幾隻死老鼠險些嚇得跳了起來。正好看過來的青紅也被嚇白了臉,立馬將被子又蓋了回去。打算將帶來的棉被直接鋪在上麵,剛抬起步子就頓住了。
任誰睡在死老鼠上,心裏都不會舒服。忍著惡臭的氣味,用一旁的木棍把死老鼠掃落,林菀沉拿著錦帕仔細地擦著,然後再鋪上被子。
青紅找來打掃工具,將內裏的死老鼠還有幹草都清理出來,尹清綺一抬眼恰好看見了。兩個丫頭到底是沒有見過這般場景,所以也看不出那些老鼠是被活活壓死的。
她轉眸看向仍舊坐在地上的薛壇,有些無奈又夾雜著愧疚道:“薛將軍在牢中生活多姿多彩,偶爾還以逗弄老鼠為樂?”
薛壇最是愛聽她這般話,忍不住扯唇笑了笑。不曾想幹涸起皮的雙唇,一扯動就裂開流出了鮮血。尹清綺蹲身,毫不在意地用袖口,給他擦去嘴角的血跡。
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她,近到她眼下的青黑都看得清清楚楚,已經好似上輩子的事了。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任她動作,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很快牢房已然煥然一新,林菀沉站在床邊看著二人的相處,無奈地搖了搖頭。
青紅回來時,還端來了一盆清水。尹清綺站起身,朝著薛壇伸出了手。看著眼前掌心中的老繭,薛壇苦笑一聲,就著尹清綺的手站了起來。
將臉上的髒汙洗淨後,名揚朝的薛將軍回來了。身上的囚衣分毫不能將他的風采抹殺,尹清綺看得有些恍惚。直到盤腿而坐的薛壇,將斟滿的酒杯放到她麵前,她才回過了神。
“是來與我飲酒,怎的打算盯著我看多久?”配上他臉上的笑容,竟是讓旁的青紅和林菀沉,覺得他們不是在牢之中,而是置身雅閣酒館。
尹清綺垂眸看著酒杯,一言不發也不舉杯。這般神色倒是讓薛壇皺起了眉頭,佯裝不悅道:“莫不是尹將軍隻是與我笑,不想飲酒?”
輕笑一聲舉起酒杯灌入口中,尹清綺的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聲響。薛壇舉杯的動作一頓,同樣一口幹掉了被中的酒。
別人可能沒聽見,可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對不起。
等兩人飲酒正酣,尹清綺才想起林菀沉裝扮後,薛壇應是認不出來。朝她招了招手,對看過來的薛壇道:“可還記得柳州,林家藥鋪?”
幾杯酒下肚,薛壇也染了些酒氣,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菀沉,輕皺了下眉頭。
“女林菀沉,當日都虧了薛將軍,才得以拿回家產。”見他看向自己,林菀沉立馬跪在地上,語氣哽咽道。
當日救她於水火,而今困在此處,她卻是毫無辦法報答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