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句話,就讓常磊氣的肺疼,就在他不經意間,竟然忘記呼吸,這個女人敢說如此大話,當真是讓人氣憤。
“生氣了?”
尹清綺嘴角微微勾起,在戚淵坦白之後,她心裏也有些窩火,也想找人打一架,正好碰見了始作俑者,自然是要好好的出一下氣的。
之後,兩人便不再言語,真刀真槍的打了起來。
尹清綺用的是那把在榕城做的玄鐵骨扇,常磊用的是天朝軍械監出品的寶刀。
兩人之間的戰鬥看似膠著著,但常磊知道自己被尹清綺控製了。若她不喊停,自己便停不了,既無法勝,也無法敗。
“你若想殺我,又何必如此羞辱我。”
“我不殺你,但我偏要羞辱你。你不是覺得你運籌帷幄,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尹清綺覺得窩火,她並不喜歡被人控製,也不喜歡被人算計,而常磊妄想控製自己,幾乎是逼著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至於戚淵,他也是從犯,雖然沒參與,但他卻是知些內情的,這讓尹清綺更難受,心裏帶著隔閡,也就不想見戚淵了。
“嗬,若你因為這件事生氣,那可是找錯人了。操控你的非我,而是天意。他是眾望所歸的皇上,天朝隻能是他登基,否則將會毀於一旦。而你,是他的絆腳石。”
尹清綺愣了一瞬,差點讓常磊逃了,隨即又將他擋了回來,慢悠悠的說道:“本將軍守住了天朝的疆土,爾等還敢說我是絆腳石?真當是不自量力。”
說著,手上用力,卸了常磊拿刀的手臂,心中的氣不僅沒消掉半分,反而越來越盛。
看著宮裏掛起了白燈籠,尹清綺才稍稍的將自己的心情壓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無非就是為自己鳴不平罷了,這麼多年以來,做了這麼些事情,最終還是被人判定為男人的附庸。若是可以,她倒真想學一學霍九伶,可她到底是尹清綺,是要守護天朝疆土的大將軍,自不會學她那樣禍亂朝廷。
尹清綺沿著皇宮大內的城牆邊兒,慢慢的走著。一路上,盡是提著白燈籠的宮人,向她行禮。
走了一路,這心中的氣也平了不少,那些人不過是外人,何必在意他們的看法。這生氣的源頭,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戚淵和自己這不清不楚的關係。
正如常磊所說,這天下若是戚淵的,她守的會更開心。
轉過了宮牆,便看著戚淵披麻戴孝的站在那裏,人說女要俏一身孝,這男子也是適用的,不由得便有些看癡了。
他見了她,忽而一笑。如三月的春風,掃盡了冬日的蕭索,天地間的一切為之添了色彩,就連這死氣沉沉的宮牆之中,也是如此。
尹清綺突然明白了,自己心底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他。
見尹清綺停下,戚淵含著笑意快步的走向了她,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溫暖且不容反駁。
尹清綺不是沒想過抽出來,隻是略微掙紮之後便舍不得了,這溫暖本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走吧。”
“去哪兒?”
“議政大廳,他們現在還吵個不休,無人主事呢。若非你來了,隻怕太上皇的遺體,還要被晾上好幾日了。”
尹清綺默然,那副場景,剛剛入宮之時她便如看過了,那群人討價還價的嘴臉,當真是讓人覺得惡心。這樣一群人,怎能當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