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紅一邊走一邊將自己在屋中所見,告訴了眾人。因其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拖著這樣沉重的身體撞在了牆上,頭破血流的,隻怕這胎兒是真的保不住了。
“戚公子,勞煩你去前麵櫃台取一下金瘡藥和紗布。其餘人跟我來。”
戚淵沒有矯情,阿平吩咐什麼他便去做什麼,一旁的鄭太醫看得眼睛都直了,莫非阿平真的不知道戚淵是誰?
阿平臉上現在不是用懊悔兩個字就能形容的了,他覺得自己又誤事兒了。
一開始他就應該先將這對夫妻安頓好的,不該放任他們兩個自己獨處,或者更不該讓青紅陪著他們,總之是一步錯,步步錯,所以才釀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阿平,冷靜點,你的氣息亂了。”
尹清綺拍了拍阿平的肩,示意他冷靜。
孕婦的丈夫冷著一張臉,正艱難的將她往床上抱,可百無一用是書生,他竟然連自己的妻子也搬不動。
尹清綺過去二話沒說一把將婦人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過程輕輕鬆鬆,讓這做丈夫的無地自容。
丈夫的臉脹得通紅,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心中當真是覺得後悔,後悔答應她再來試一次。
阿平替婦人診脈,旁邊的鄭太醫也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者,戚淵拿回來了紗布和傷藥,青紅替孕婦清理傷口,又包紮了一下。傷在額角,有一點深可見骨,隻怕以後是要留疤了。
幸好這地上隻有一點點的血跡,倒是讓眾人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一下摔出個早產來。隻是胎兒的脈象幾近於無,這讓阿平相當的憂心,莫非這麼一摔,將孩子的生機給摔沒了?
阿平看了看孕婦,又看了看孕婦的丈夫,衝這丈夫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知道男女有別,但是我得摸您夫人的肚子,看看這孩子,您看……”
若是在穀裏,阿平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就算是在眼中也是不會問這個,但這到底是京城,頭幾日阿平不知道這些事情吃了不少的虧,現在自然是學乖了,給異性切脈的時候都會隔著帕子。現在還要摸人家夫人的肚子,別人願意才是有鬼。
“這都什麼時候了?醫者仁心,救命的關口你還講這個?他若敢不要這位姑娘,我養著。你動手吧。”
尹清綺瞪了一眼這書生,書生確實是,抿著嘴不說話,既不給阿平準信兒,也不同意尹清綺所說,阿平又不敢動手了。
“尹姑娘,還是你來吧,我告訴你怎麼做。”
阿平實在是怕耽誤了這位夫人的前程,隻能讓尹清綺來做這件事。
“阿平,我看你是怕了這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了,若是讓這姑娘知道了,隻怕日後也不好過。”
尹清綺歎了一口氣,這世上終究還是多了太多的束縛了。
“青紅,你快去將附近的穩婆請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鄭太醫見青紅一臉茫然,連忙提醒道:“京城最有名的穩婆住在西大街,姓單。姑娘你去西大街問,他們都知道。”
“你要摸什麼?”
“看看孩子頭朝哪邊,具體是在哪個地方?”
尹清綺順著婦人的肚子摸了摸,發現這孩子竟然橫臥在了婦人的肚子裏。怕褻瀆了這婦人,尹清綺,隔著衣衫,在空氣中給阿平畫了個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