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來到德文樓。這裏並沒有因為出了兩樁命案而變得蕭條,反而激起了那些文人士子的氣血,此時,德文樓中倒是人滿為患。
尹清綺和戚淵悄悄的進到樓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他們到底在爭論什麼。
“這裏是做什麼的?”
戚淵看著麵前這些人似乎都是讀書人,有不少都已經帶上了秀才專用的方巾,比起京城的客棧要熱鬧多了。
而且德文樓的陳設也有些不同,這裏是個大庭院,庭院當中有個擂台也就一間屋子那麼大,而四周則是圍著一圈的回廊,回廊裏才是那些桌椅板凳,這裏還有二樓,二樓是一個個單間,在這些之外,才是客棧的房間。
“這是禹州特有的,文鬥樓,就是他們這些文人士子用來比試文采的地方。你可以想象成古代時候那些某事高談闊論,比試策論的地方。”
這麼一說戚淵立刻就明白了這裏的作用,眼中便閃過了一絲向往,也許這裏可以找到好的人才。
尹清綺卻小小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些都是花架勢,要這些並沒有用,與其做這個,不如學學當初秦孝公出的題。”
戚淵笑了笑,覺得尹清綺說的在理。
現在的天下趨於穩定,要的不是打仗的人,而是治理的人,天朝不需要紙上談兵的人,說的再多,文章寫得再好,也不如實地的去勘察一番,結合當地的民情來一篇策論。
“我知道,天朝從底子壞了,所以還是得從底層抓起。”
其實戚淵還有另外一個想法,若是他能夠培養一個貪官,將這些貪官全部都掌握在手裏,他們能貪多少,由自己說了算,也許這世道也不會太亂。
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可不是假的,貪官會賺錢,而清官會治國,可若是國庫無銀,哪裏有錢來輔佐民生。
不過,這時候戚淵還是不打算說了,眼下清綺的心裏似乎一直記掛這案子。
“掌櫃的,這德文樓,因為無論如何也要開下去啊!”
“諸位公子好意,老朽明白的,隻是這樓裏都出了兩樁命案了,我再開下去,似乎也沒有多大意義。”
“怎麼會沒意義呢?!您知不知道您這德文樓是我們多少寒門士子,進京的基礎!”
那些人,很是惋惜。
這已經是禹州的最後一幢文鬥樓了,若是他也開不下去了,往後他們這些士子們從哪裏才能得到自助的銀錢呢。
這文鬥樓,不光是有掌櫃最後給出來的賞金,還有是那些有識才之人的有錢人,願意雪中送炭,資助他們這些寒門士子,若一朝考中,他們也不用費力的去找關係了。
這本就是互利的事情,可以後都不能有了。
“您真的不打算開了嗎?”
“這文鬥樓,是小老兒的畢生心血,若是能開下去,自然是會開下去,各位放心本月的,在下還是會開的,之後這裏,也就隻做普通的客棧了。”
掌櫃的有些難過的衝著這些人,拱了拱手說道:“今日繼續,還請各位公子捧場。”
那群書生見掌櫃的異常決絕,歎著氣說道一定會參加,之後有的結伴出行,有的則回到了房間開始溫書。
尹清綺覺得有些失落,德文樓若是不開了,是多少寒門士子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