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如今有些愁雲慘淡,自從尹清綺給他們下了懿旨之後,這魏國公的病又重了幾分,長公主被困在宮裏,魏國公裏的大小事情便沒了主事的人。
他們這一脈一向是單傳,魏家世子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卻是連家中事務都處理不好,魏國公夫妻不能主事,這魏國公就算是徹底亂了。
“皇後娘娘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我看你,最好還是給宗室送一封信,讓族長幫咱們討回公道。”
魏世子今天一天便在衛國公麵前侍疾,世子夫人則是處理這家中大小的事務也是忙了一天。
原先她還覺得是長公主欺人太甚,新媳婦進門,也不給主持中饋的權利,如今處理了一天的事務,隻覺頭都大了。
“你說的我早已想過,也這麼安排了,隻是……”
魏世子臉上泛著苦澀,說道:“隻是宗室那邊,並不打算出頭。”
“為什麼會這樣?”
“還不是因為我們魏家勢弱了!他們這群老家夥,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有利可圖才會做事,現在擺明著皇後勢大,他們自然也不會幫著自己了。”
世子夫人皺了皺眉,說道:“那不然我求求我父親?”
“這種事情若是牽扯上了朝堂,也許會帶來一點效果,隻是嶽父年紀到底大了,這麼勞累他老人家,我有些過意不去。”
“你我夫妻本是一體,兩家又是姻親,想來父親大人知道該如何做。”
這已經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若是再不扳回一城,挽回一些顏麵,這魏國公便要淪為滿城新貴的笑柄了。
商量完了之後,世子夫人立刻休書一封,送到了自己的娘家,事情太急也來不及當麵說了,她隻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去,至於該如何做,那邊是自己父親的事情了。
“還是早些睡吧,你明日還得繼續侍疾呢。”
尹清綺特意起了個大早,昨日已經傳召柳長煙進宮覲見,現在就等著她過來了。
兩人初一見麵,尹清綺當下便愣在了原地。柳長煙也是如此,原先她聽著尹府的侍女說自己與皇後娘娘長得有些相似,柳長煙還覺得隻是巧合,如今親眼見了,方知他們兩人確實是有五六分的相似,眼中突然就有幾分落寞了。
原本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德行出眾,所以劉妃才願意將自己送入宮中,當妃子的。
現在想來,也隻是因為這具尹清綺有些相似的皮囊罷了。
“坐吧,這裏沒外人。”
兩人第一次見麵,都隻是從別人嘴裏聽說過對方,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殿裏的氣氛便有些尷尬。
看著柳長煙的模樣,應該是個溫婉的性子,隻能是尹清綺開口解圍了。
“你平日裏在家都做些什麼?我在這宮裏快要悶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能夠耐得住性子住下的。”
柳長煙一愣,沒想到尹清綺會脫口說出這些話,臉上疑惑之色頓時顯現出來,說道:“也沒什麼打發時間,以前的時候多是看書,現在則是在家刺繡。”
說到這裏她臉上突然閃過了一抹緋紅,就像是說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低著頭有些扭捏。
尹清綺看他這副模樣笑了,笑說道:“莫非是在家繡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