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沒回話,想了想,默默卸下了包裹,脫光了上衣,露出了胸膛,胸膛上有一個黑青色的刺青,是個牛頭模樣。
陳山河看到刺青,驚訝的問道:“這個刺青就是證據?”
“你看好了,別眨眼。”巨石完,從腰間抽出了刀,咬著牙對著自己的胸口慢慢刺了下去。血一下子淌了出來,陳山河出言製止,巨石卻沒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刀深入到了一定位置,巨石才停手,拔出了刀。隨著刀拔出,巨石胸口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陳山河覺得巨石是瘋了,撕下了布條要去堵住傷口。
巨石伸出一隻手示意他停下,閉上了雙眼,緊皺著眉頭,嘴裏一字一句不斷念叨著:“啊喔呃咦嗚籲”,似乎是咒語。幾息之後,傷口便不再流血,巨石的身體也開始有了變化。先是雙臂粗了一大圈,胳膊變長,緊接著身軀也膨脹了起來,最後是雙腿暴漲,撐破了褲子。等巨石的變化停止了以後,儼然從和陳山河差不多大變成了一個一丈高的巨人。
陳山河看呆了,驚訝的不出來話。巨石看到陳山河的表情,嘿嘿一笑,身體開始慢慢縮,幾息後又恢複了往常模樣。
恢複往常模樣的巨石熟練的從包裹裏翻出一套衣服換上,邊換便問陳山河:“怎麼樣,看傻了吧?這下能相信俺是蠻族了吧?”
陳山河被巨石這麼一問,回過神來,連連點頭:“信了信了!太厲害了!巨阿哥,你們蠻族是不是自殘再念咒語就能變大?”
巨石早料到了陳山河會這麼問,被逗得哈哈大笑:“哈哈,俺就知道你要這麼問。俺們蠻族確實能變大,不過不是自殘,是俺還控製不了,隻能在危險的時候激發。至於那咒語嘛,哈哈,瞎念的,騙你玩的,這招真是屢試不爽啊。哈哈哈哈”
陳山河沒想到看著濃眉大眼憨厚老實的巨石,竟是如此狡猾,自己完全是被巨石耍到了,可巨石為了給自己證明,胸口的刺傷卻是真的。從懷裏掏出兩粒增血丹來,遞給巨石,道:“巨阿哥,都是我要你證明,你才受了傷。這是兩粒增血丹,你拿著,吃了以後,傷口會愈合的快些。”
巨石也不推辭,一把搶過增血丹收進了懷裏,嘿嘿一笑:“好的好的,俺們蠻族就是這麼實在。”
兩人休息了會,巨石帶著陳山河徑直穿過了這個不大的平台,平台的盡頭是向上延伸的絕壁,這就是百丈崖了。
百丈崖垂直於地麵,崖麵上長著不少樹杈和雜草,要是隻是這樣,那爬起來就是十死無生了。之所以是九死一生,是因為除了樹杈雜草可以拉拽外,還有不少凸出來的岩石可以落腳,極少數大一些的岩石,擠著站兩個人沒問題,此外還有不少之前的師兄挖鑿出來的坑洞,可供踩踏借力。這些加起來才是那一線生機。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上去再想反悔可就沒機會了。”巨石在崖前勸告陳山河。
陳山河自己主觀上是真的想放棄,他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無緣無故來這種絕地作死的人。可他清楚隻要想離開試煉山,早晚一還是得麵對,深吸了兩口氣,道:“我想試試看。”
話間,從上麵落下來一位師兄。伴隨著一連串“啊”的慘叫,在下墜。隻在兩人的視線裏一閃而過,又飛速墜往山下去了。
“現在呢?還上麼?”巨石看著那位師兄墜落的方向,問陳山河。
陳山河看的心驚肉跳,但還是咬了咬牙:“上!走吧!”
巨石哈哈一笑:“好,像俺一樣膽大!你把繩子拿出來,分成兩股,現在一股先綁俺倆腰上,待會爬上去另一股沿路掛在石頭上或者樹杈上!”
陳山河照做,把繩子綁在兩人腰上,開始攀登。
百丈崖底部沒什麼樹杈凸岩,但人為鑿挖出的坑洞是最多的。陳山河運起身法,四肢著力於坑洞,像兔子一樣,一躍,便是三五尺,速度比巨石快上了不少。巨石似乎是沒學什麼身法,一腳一坑,穩紮穩打的在爬。
陳山河有了信心,畢竟這樣下去,不久就能登頂了,正當他要像之前那樣發力一躍而上時,感覺身體被扽著,原來是腰間和巨石連著的繩子已伸展到了極限。
這會兒午時都未過,不必吝惜時間,陳山河索性附於岩壁之上,邊轉頭看風景邊等巨石。已到了此等高度,可窮千裏目。不知道距此多遠處的江山河,都映在了陳山河眼裏,山戀疊嶂,其間江水滔滔而過,撞擊開來,又分出了數不清的大河流潺潺而去,就是再精致的畫作也沒有這般生動豐富。一時間沉浸其中,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書本裏的那些騷人墨客那麼喜歡登高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