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食言!不然仙尊把我轟出陰山就都是你害的。”嗜鬯有些後怕。/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再被大叔訓了。”/
竇扣近日十分積極,整日都在湚琉池練功,進步顯著。她不敢告訴別人的是,每天晚上她都會拜托魚夜容送她去幽穀,偶爾見見藍姨,偶爾見見季大哥,要不就是三個人一同好酒好肉看夜景,荼青還會在一旁跳舞助興。/
嗜鬯見她練功積極,一點不懷疑,就算晚上突然查寢,也會看到魚夜容變的假人躺在床上,小指箍著銅戒。/
這大概是自落孤城中遭遇變故之後竇扣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衣暖食飽還有至親相伴月下談心,即便心存不安,總是敵不過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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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死牢。/
於書嫻被五條玄鐵粗鏈纏住四肢和脖子,呈大字型吊在半空,她身上的衣物已是破爛不堪,露在外的皮膚皆印上了鞭痕,傷口上的結痂一層又一層。剛鞭打過的地方,熱燙的血流順著鐵鏈,順著手腿滴落進下方沸騰的熔漿裏,觸目驚心。/
木菁打點了看守的牢兵,換得一刻鍾的探訪時間。她站在牢房外,看著遍體鱗傷的於書嫻,心裏最不願回憶的往事如驚濤駭浪,滾滾而來。/
當年木菁和妹妹木苓本可以逍遙自在地遊曆天下,卻與魔君祭晝不打不相識,後被其收歸麾下。木菁隻是對魔宮護法的位置有興趣,不料妹妹對祭晝芳心暗許。/
西域女子灑脫隨性,不懂何謂成全,何謂知難而退,所以在祭晝與藍淵成婚後,木苓傷心至極,便暗自計劃殺掉這個突然闖入的情敵。/
趁著祭晝忙於修繕魔門無暇回宮,木苓用幻術支走了守兵和婢女,不聽姐姐勸阻,一意孤行直搗藍淵寢宮。她在茶裏下了鸑鷟血,推開宮門時果真看到藍淵坐在桌前,皺眉扶著頭。/
木苓以為藍淵已中毒,臉上掩不住得逞的陰笑,遂瞄準其要害刺出手中利劍,不料被藍淵輕鬆夾於雙指間,輕輕一彈,便把木苓震退好遠。/
隻聽藍淵淡淡道:“真是傷神,若放在以前,像你這種螻蟻我是絲毫不放心上的,今日卻要費我一分腦力想著如何才能讓你死得更痛苦。”/
她邊說邊站起來,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如此運籌帷幄,真是讓你費心了,不過就你這種登不上台麵的長相,除非祭晝瞎了,不然你可是連給他洗腳都不配。”/
話裏針針見血,把錯愕不已的木苓逼近瘋狂,誰能容得了被情敵如此羞辱,她不顧實力懸殊,提劍朝藍淵奮力殺去。/
起初藍淵還陪她玩上一陣,後覺無聊便吟出青耕音,在空中化作數柄無形利器刺入木苓全身,既快又準,防不勝防。/
“殺你,不過如此。”藍淵看著地上因痛苦蜷縮成一團的木苓,收了功力冷冷道:“不過可不能讓你死得如此痛快。”/
“聖後。”木菁匆匆趕來,跪在妹妹身前求道:“木苓都是因為愛戀魔君才如此,情本無錯,求您網開一麵。”。/
“你會放了想殺自己的人?”藍淵仰天大笑,“讓她有朝一日再來報仇?”/
“聖後功法無人能及,木苓定是不敢再犯。”/
“我可沒那麼大度,我知道你並未參與其中,便不追究你,倘若你再為她求情,隻怕你這護法位置不保!來人!”吼聲響徹整個魔宮。/
“聖後有何吩咐?”兩個上級的衛兵走了進來。/
“木苓意圖行刺聖後,押入死牢!每日受骨鞭之刑,鎖骨之痛,一月後扔進熔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