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膝蓋想都知道她那個所謂的姐姐不會有半點好話,無非是炫耀抱上歐陽博文這棵大樹之後的白家有多麼愜意,又譏諷她哄不住男人。她按了靜音,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電話雖然沒打通,但白月如哪兒會放過踩踏她的機會,轉眼就發了條消息過來,內容和她預判的相差無幾。雖然早就深知這女人的德性,但白微微的心情免不了的變得更加糟糕。
本來她計劃今晚去看一幕音樂劇,但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欣賞音樂的心思,把票送給傭人之後,她回房洗了個澡,又拿了本艱澀的外語書,想借此來催眠。
往日她讀幾頁這種哲學話題就開始犯困,但偏偏今日卻一直很精神,不得不去酒櫃裏取了一支紅酒,自斟自飲。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終於漸漸的陷入夢境之中,然而一晚上不停的做和前世有關的夢,被汪琳娜算計得退出劇組甚至退出娛樂圈,失去收入來源,不得不忍氣吞聲的依附周家生存,周老太對她無比苛責,周雲深對她不屑一顧,還有失敗的試管嬰兒手術,垮掉的身體,被周家掃地出門又被曾經信賴的白家拒之門外,還有那個不知身份的,給她灌下毒藥的女人……
一夜噩夢折騰得她苦不堪言,雖然睡到了接近中午時分,但她渾身都沒有半點,睡衣被冷汗浸潤得潮潮的。她強打精神去洗了個澡,在梳妝台前坐下,定下神,認認真真的化妝。
雖然淩君昊的態度讓她心驚肉跳,但畢竟他沒有發話,她依然是他的人,別人說話難聽,也隻是說說而已,在這個圈子混,玻璃心就得收起來。而且,她畢竟拿下了著名的奢侈品牌Lori的產品代言,她的街拍發出去也贏了很多稱讚,不少人打聽她穿的什麼衣服,對那個神秘的設計師也越來越感興趣,造勢成功的話,許哲在時裝周的首次亮相會吸引足夠多的目光,她作為這個剛剛萌芽的小工作室的大股東,好處不會少。
事情還沒到糟透的地步,她必須穩住。
她今天和攝影師約好拍一組新的街拍,要穿的衣服采用了大膽的拚色和撞色,隻有氣場十足的女子才能駕馭這樣的衣衫,因此她化妝得格外細致,必須用脂粉掩飾住她所有的疲倦之色。
好不容易上完底妝,她剛拿起腮紅刷,孟若男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按了免提,一邊上妝一邊問:“若男姐,有什麼事嗎?”
孟若男沉聲道:“Lori那邊已經聯係了王笙兒的經紀人,合約已經開始走程序了。”
粉刷啪嗒一聲落在妝台上,細小的紅色粉末星星點點的灑落開來,腮紅的香味也猛然彌漫,白微微呼吸為之一窒。
“Lori要和王笙兒簽約?他們明明……明明已經……”
孟若男冷冽的聲音裏隱隱含著岩漿般熾烈的怒意:“Lori的人昨天還通知我準備法律材料,今早突然說你不合適。還是王笙兒那邊一個人偷偷聯係的我,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