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我保證王笙兒沒有打擾到白小姐,她連見都沒見著!”管家急急忙忙的說,“那時候白小姐正在手術室裏,就算我再糊塗,醫生也不可能讓人進去的。”
淩君昊譏諷的冷笑一聲——假如沒有手術室嚴謹的製度,那個舉止輕浮愚蠢,又膽大包天的王笙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管家嚇得賭咒發誓:“我再也不敢犯蠢了,我一定好好照顧白小姐,不讓任何人打擾她養傷。如果我做不到,今後就……”
淩君昊打斷他:“沒有如果,我馬上安排人過來和你交接工作,在此之前如果微微有半點意外,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都來不及。”
管家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交接?淩君昊這是叫他卷鋪蓋走人的意思?
巴黎宅邸管家這份工作收入相當豐厚,由於淩君昊很少過來,他手上的事情也極其輕鬆,所需負責的無非是房屋的例行維護和保養而已。這樣的好日子即將結束不說,由於是被掃地出門,其他體麵人家也不會願意雇傭他這樣的管家,他今後該怎麼辦?
他已經悔青了腸子,但他根本不敢,也沒有理由去求饒,隻能唯唯諾諾的應下來。
淩君昊掛斷了電話,秦默把配好的藥片遞到他手邊,問:“醫院?怎麼,白小姐出事了?”
淩君昊把藥含進嘴裏,喝了口溫水,用力咽下去,隻覺得喉頭被藥摩擦得一陣生疼,緩了緩,才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簡單的轉述了一遍,又撥了王管家的電話,讓他以最快速度安排妥善的人,趕赴法國照顧白微微。
秦默見他眸中怒意遲遲不退,臉上也浮出異樣的潮紅,不由得皺起眉頭:“君昊,你胃出血才控製住沒多久,最忌諱動怒。”
淩君昊指關節被他握得咯咯作響:“微微代言被搶,他瞞著不向我彙報,連她受重傷的事,他都不第一時間給我消息。微微躺在手術室昏迷不醒,他居然有閑心去對個得了妄想症的女人獻殷勤——覺得我在國內,手伸不了那麼長,他們可以隨便把我當傻子糊弄?”
秦默暗自翻了個白眼,那個管家雖然愚蠢,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淩君昊傲嬌過頭,擺出一副不肯搭理白微微的姿態,讓管家誤以為淩君昊真的厭惡了她,所以才自作主張瞞住有關白微微的消息,免得淩君昊聽到不想聽的消息,嫌他多事。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秦默歎了口氣,勸道:“如果你著急上火引起胃病複發,難道你準備一邊吐血一邊處理白小姐的事?”停了停,又說,“白小姐現在住在巴黎頂級的私立醫院裏,安保周全,那種鬧事的小嘍囉連門都摸不進去,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給她治療的醫生都非常有經驗,既然沒有消息傳來,那麼至少她的情況是穩定的,沒有需要你做好心理準備的跡象。所以,你暫且把心放下,也許你睡一覺之後,白小姐也醒了。”
淩君昊看了一眼窗外,鵝毛大雪紛紛飄落,遠處院落的燈光被暈開成了迷蒙的光影——這一夜,他的姑姑和叔叔們,還有那些留宿淩家的親友,想必都徹夜難眠。
內憂外患下,他確實不能讓自己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
“我睡不著,給我用點鎮定藥吧。”
秦默鬆了口氣,從藥箱裏取出一支玻璃細藥瓶,夾碎瓶口,拿針管吸足了裏麵的藥水。淩君昊挽起衣袖,看著他拿酒精棉球在皮膚上清洗消毒,再把針紮入血管中。
藥水起效極快,他剛衝完澡,眼皮就開始打架,滿心思緒漸漸被困意淹沒。
醒來時,天已大亮。
淩君昊翻身起床,披上睡袍走出臥室,秦默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咖啡杯,另一隻手拿著幾張CT圖,仔仔細細的瞧。
他心頓時沉了沉:“這是巴黎傳過來的?微微的情況究竟怎樣?”